就是这时候,杨夫人赶过来,直言道:“老爷,素衣的事有转圜的法子,你和那边商量一下,让素雪嫁过去。”
杨阁老听了,不阴不阳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居然笑了笑,赏了她一个字:“滚。”
杨素雪打听到外面的消息,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后怕不已:幸好王御史来的及时,要不然,真就要让那对母女得逞,葬送她一辈子的前程。
应声虫的日子,谁耐烦长久地过?她又如何不知,杨素衣对自己,半分姐妹情分也无。那个没脑子的,凡事不都是让她想主意?还想算计她?
万幸,那般的日子里,她与王舒婷成了手帕交,得了王偁的青睐。
赵家那边一来闹事,她就预感不妙,赶紧给王偁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倒是没想到,他动作这样快。
而杨素衣、杨夫人得知原委之后,则是恨得咬牙切齿,末了,抱在一起哭了一场。
午间,藏书阁前,李一行来来回回踱步,琢磨着近来杨家一系列是非。
听到杨老夫人的事,他第一反应是蒋云初的手笔,狠是忒狠了些,但能还贺颜一份清静,无可厚非。
可他没想到,那只是开头,事态越来越严重,到今日,杨家、赵家已经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这样一来,他便不再确信与蒋云初有关:这一出手,几乎已经断了杨阁老的仕途,不该是这年纪的人该有的城府。
或许,只是误打误撞?
也不对,打一开始,赵禥出现在马车上的时候,已经入局。
不管是谁吧,得仔细琢磨整件事的手法,记在心里,不定何时就能派上用场。
同一时间,陆休正在打量蒋云初。
蒋云初闲闲地坐着,由着他打量。
陆休出声道:“今儿我瞧着你,怎么后背直冒凉气?”
蒋云初失笑,“颈椎的毛病严重了吧?”
陆休瞪了他一眼,又意味深长地道:“差不多就得了。”
蒋云初嗯了一声。
贺颜拎着食盒走进来,隐约听了一耳朵,边摆饭边问:“什么差不多就得了?”
陆休道:“说你呢,让他别太惯着你。”
贺颜讶然,“最惯着我的,不是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