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月回到随驾爵臣营区,天色已是彻底黑了。
胖侄女青儿正在营帐外等她,见她回来立即屁颠颠迎上,好奇问道:“月姑姑怎样?今日可打那顽童的屁股了?”
嗯,这胖闺女其实心里也记恨着赵子虎呢。
前日赵子虎偷偷摸摸来看新妇,却把她误认为新妇,然后便满脸的不情不愿,明显就是嫌弃她。
后来一听新妇是她月姑姑,便又喜笑颜开。
胖闺女也是有自尊的,被赵子虎那般嫌弃,心里不记恨那是不可能的,巴不得月姑姑打烂赵子虎屁股!
相里月摇头道:“没打屁股。”
胖青儿愣了愣,疑惑道:“没打屁股?难道他很听话?”
相里月又摇头:“也不听话。”
胖青儿更疑惑:“那还不打屁股?月姑姑如何敦促他听话?难道听之任之了?”
相里月低头看了看玉手,清冷风韵俏脸泛起红晕:“说了你也不懂。”
胖青儿可是比赵子虎年岁还大,早就是什麽都懂的年岁了,而且她可不像相里月是工科狗的性子,她机灵通透着呢。
故意,一看自家姑姑这臊里臊气的模样,她已然是猜到了什么,呲着小虎牙道:“难道月姑姑钻了他被窝?”
这便是先秦女子的生猛了。
相里月确实是钻了被窝,但却与她想的钻被窝是两码事,嗔怪白了她一眼道:“小小年岁,脑子里净想些肮脏事……”
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布巾包着的大肉包子,拿出来塞住胖青儿的贫嘴,迈步向帐内走去。
胖青儿呜呜怪叫一声,发现是食物,便忙是双手捧着,试着吃了一口后,顿时大眼睛眯成月牙:“唔,真是美味哩~!”
……
帐内,相里月揖手向煮茶的老相里见礼道:“大父,月儿回来了。”
老相里早听见帐外的动静了,捋着山羊白胡子笑问道:“今日如何?那宗室顽虎能教否?”
相里月到他身旁跪坐,放下手中的绢布卷,接过煮茶的活计,口中答道:“开始时有些不听话,但开始学剑之后,便又极其认真,毅力之坚,令人咋舌。”
老相里诧异挑了挑寿眉,略略沉吟片刻后,才失笑摇头道:“果是个聪明的娃子,大抵是知道躲不过,便想早早学成,也好逃脱你的管教。”
相里月轻轻颔首:“多半是如此了,他根骨强健,天赋极佳,恐怕不出一年半载,便可超过我了。”
她这话,也不知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瞧了赵子虎。
赵子虎憋着十日后便打败她,她却还想着管教赵子虎一年半载。
老相里不解其中内情,便也信了她,转而看向她带回来的绢布卷,问道:“这是何物?”
相里月迟疑道:“许是关于百工机巧的学问吧,他让我带回来自学,有不懂之处,明日可向他讨教。”
老相里老眼一亮,当下不客气拿起,展开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