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起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就是在这条街的街口将我掳走。要忘记那样深刻的经历并不是件易事,而似乎和他在一起的经历没有哪一件不是印象深刻。
他牵着我穿行在人朝中。
跟随他稳健安然的步伐,不时望一眼那张如经过精心雕琢可媲美希腊神祗的侧面,心头漫上一份满足和依恋,如果可以这样相牵着走到一生一世的尽头,该有多好!
&ldo;如风‐‐&rdo;我脱口叫了出来。
&ldo;唔?&rdo;他别过脸来看我。
&ldo;没事。&rdo;我冲他傻笑,抽出他握着的手搂上他窄实的腰。
他温和一笑,轻身吻吻我:&ldo;可爱的小东西。&rdo;
&ldo;走啦走啦。&rdo;我红了脸推他,免得他再作些更加出格的事来。
留心一下四周,发觉路人的眼光有意无意总投向我们,是他生就的样貌和气势吸引了众多不由自主的视线吗?还是有人认出了他?毕竟他的知名度与天一样&ldo;低&rdo;。有一个出色的过分的情人是不是件好事?我现在还不知道,有一个出色的过分的大哥处境就不怎么妙了,据雨盈说念中学时他去学校接她露了脸,隔日她几乎没被一众女生的好奇心、倾慕和口水淹死,三天之后就被迫办了转学。
&ldo;在想什么?&rdo;头顶飘来他柔和的声线。
&ldo;雨盈。&rdo;
&ldo;她怎么了?&rdo;
&ldo;曾经被你连累得很惨。&rdo;
他低笑,停下脚步。旁边是一家音像店,正播放着悠扬的乐曲,我还没来得及续上一句,&ldo;恐怕下一个是我&rdo;,他已然以不容置驳的姿态搂上我的腰。
&ldo;来,我们跳舞。&rdo;
语毕带着我再熙攘的人群中前进,后退,再前进,旁若无人地将我举到半空连续回旋,还纵声大笑。明天怕不止是上新闻头条那么简单了,极有可能我只在房间的窗户边露一下脸都会被照相机的镁光灯淋的三个月睁不开眼睛。可就算那样又何妨?此时此刻,只怕世上再没有第二个比我更快乐。
直到听不见音乐,他才停下来,我笑喘着气从背后环紧他的腰,整个人攀附在他后背,踮着脚尖让他拖着往前走。
他忽然拍拍我的手,又指指街对面的一家精品店,我望过去,那儿的玻璃橱窗内挂着一个十分滑稽的布偶,塔形帽搭配绒线头发,阔耳长鼻,一双细长的腿是他身长的三倍有余,脚穿红袜黑布鞋,乍一看正是童话中的长鼻娃娃。如他所料只一眼我就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ldo;去看看。&rdo;我推火车头一样推他过马路。
没一会布偶就到了如风手中,出的店来我伸手向他要。
他双眉一扬:&ldo;我有说过要把它送给某条小狗吗?你说有我就给你。&rdo;
&ldo;喂!&rdo;我不依了,动手去抢。
他举高布偶,搂着我往前带:&ldo;我不叫&lso;喂&rso;。&rdo;
&ldo;疯子。&rdo;我再叫,看他还骂我小狗。
&ldo;我也不叫&lso;疯子&rso;。&rdo;
&ldo;那么,冷血的东西?&rdo;
他停下脚步,&ldo;小狗嘴里真的长不出象牙吗?我看看。&rdo;
他又一次吻的我神魂颠倒,连长鼻娃娃什么时候到了我手中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