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四百年基业走到今天的一步,究竟是怨谁?
江山社稷到头来不过是一句空话,天下谁的天下?刘汉,只是这个姓氏的天下,朕本布衣,本不是这一朝的天子。救这个汉室,那延续的还是不是这个虚伪的谎言,虚伪的皇权,在延祚三百年,苦的不过依旧是这百姓罢了!朕放得开吗?刘辨双手紧握,瞪着殿外的苍天,心中呐喊道。
一阵的狂风袭来,就像刘辨无力的怒吼。
既然,无力解救,那么就让这场灾难来得猛烈一些吧!刘辨双眸骤然释放出一种决绝,一种淡定。
&ldo;呃……&rdo;董卓在百官拥簇下走过,回过头来冲着李儒,示意一旁宣召。
身旁,华雄护卫。
百官之中,司徒王允仰不语,双眸微闭。只是手微微的扬起一个手指,像是示意着什么。一旁诸人袁隗、黄琬、杨彪等人纷纷瞧见王允的手势,都屏气凝神,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ldo;哗啦哗啦&rdo;甲胄的声音在人群之中纷纷响起。听着声音,像是每一步都在都在逼近死亡。每一步又像是在刘协、何太后、百官那脆弱的心中敲击着,每一次的击打就又好像是一阵无声的杀戮。
众人面面相觑。
空气之中却越的安静,反倒是让董卓有了一丝不安,脚步下也加上了几分小心。
&ldo;锵&rdo;的一声,好似长虹贯日般撕裂空气中的阴霾,在空中划过一丝光芒,映耀在刘辨眼内,刘辨深吸一口凉气,胸内似有万种热血在奔腾、豪迈。&ldo;去死。&rdo;未等人影降至,刘辨清晰的听见,一声怒吼蹦出。
&ldo;咔嚓。&rdo;
刘辨猛地睁开双目,看着眼前生的一幕。
在华雄的手上,清晰的抓着一人的脖子,那人面色狰狞,却又几分不甘,冲着董卓努力地吐出了最后一口鄙夷的唾液。
在满朝的惋惜声中,董卓轻蔑的一笑。那声音虽小,却饱含歧视,对满朝文武的歧视,也包括刘辨。
刘辨轻轻摸扶了胸口的那丝莫名的疼痛,看着倒下去的伍孚,惋惜的闭上了眼睛。
伍孚字德瑜,东汉吴房人,官越骑校尉。
刘辨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句话,史料上也只有这一句话,对待忠臣,刘辨不知该怎么来纪念他,他是为这一场废立之礼第一个死的人。虽然,他为的或许不是刘辨。但刘辨依然感激。
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有人惊讶他的离奇,还没有来的急做出反应,因为废立在即。
李儒瞧见董卓递过来的眼神,知道,接下来该看自己的了,手中拿着早就拟诏好的诏书,垂立于大殿之上,展开诏:&ldo;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rdo;言毕,偷眼观瞧,龙椅之上的刘辨,却看见刘辨头来的那一丝鄙视的目光,心中一突兀,手上险险滑落那纸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