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的飞机之后,跨越几条经线,绥阳还在凌晨两点。
天空飘着雨,好像刚有一阵台风经过,万物倦怠。
黎从霄有点头痛,程秋野看出他不舒服,伸手过去牵住他,男人乖顺的站在他身边,呼吸有些重。
拿行李之前,他伸手摸他的额头,不热,他按住黎从霄的脖子,脉搏有些快,“还好吗?”
黎从霄四肢软绵,连声音也带上了潮气,“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即使是凌晨,机场内也人来人往,走出来的时候遇到好几个出租车拉客的,急着回家的人横冲直撞。
他们有两个行李箱,程秋野为了拉两个行李箱而松开了黎从霄,等他拿了行李箱准备叫人走的时候,发现黎从霄眼神哀怨。
程秋野笑了一下,“黎从霄,快来。”
黎从霄走过去,伸手接过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抓住程秋野空出来的那只手,重新牵好。
“行李箱有点沉,你行吗?”
黎从霄眼眸微敛,“我是有点困,不是快病死了。”
“那走吧。”
小包在机场门口等着,他眼尖,一看到两个人出来就快步走过来,拿了黎从霄手里的行李,却不拿程秋野手里的。
黎从霄累极了,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不拿两个?”
小包说:“这不是怕程先生介意嘛!”
他还记得那洗衣服的事情呢,衣服不让他洗,行李也该不让他拿才对。
黎从霄顿了一下,正准备说话,程秋野却推了把行李箱,箱子滑着撞了过去,小包连忙扶好抽杆。
程秋野淡淡说:“请帮我拿着。”
小包愣了,一下脸红如血,程秋野淡漠的表情和那个语气,让他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被一个卖屁股的羞辱了。
他一个辛勤劳动者,给一个卖肉的当杂工,真晦气。
程秋野拍了拍黎从霄的背,“回家吧。”
黎从霄实在累了,就很听话,程秋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被拉着搀着,走到了机场外面的停车坪,司机在那儿等着。
程秋野把车门打开,手放在门框上面,黎从霄有气无力的跟他开玩笑,“好绅士啊,程先生。”
然后他在程秋野侧脸上亲了一下,是个羽毛般的轻吻,接着他屈身坐了进去。
程秋野收回手,绕过车后走到另一侧。
小包在他坐进去的时候,嘴撇着,一副不屑的模样。
程秋野瞥了他一眼,坐进了车里。
等小包也坐进了副驾驶,司机关上车后盖,发动了车子。
黎从霄歪身靠在程秋野肩膀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车里开了暖风,温差让他颧骨上出现了两片熏红,像是喝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