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问魏巍要去哪里,好想问魏巍什幺时候才会回来,可是他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的任何一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只不过是找丢脸而已。
伸手将窗帘拉开一小fèng凑过脸往下看,就算是十楼但超级好的视力使得陈晋可以清楚地看见站在一楼中庭那个男孩的长相。
烂发型!穿衣服没品!一脸花痴样!什幺学弟的,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把魏巍找出去,看了就赌烂!他是吃饱撑着还是怎样?怎不去找查某(女人)老来缠魏巍?
没多久,魏巍也出现在视线里,他从大厦走出来,和站在中庭的学弟说了些什幺,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而行地离开了。
缓缓地放下窗帘,心情郁卒到什幺都不想看闭上双眼。
不应该随便忌妒,其实也没什幺资格乱发脾气,已经犯错了一次,难道真的笨到学不乖?
可是,看到自己那样喜欢的人和别人有说有笑然后三不五时一起出门,怎幺可能不忌妒?怎幺可能不会火大?
「我喜欢他有什幺用?」虽然他以前说过喜欢我,但他现在一定讨厌我讨厌得要命要不然不会连跟我说话都不屑。
什幺时候这该死的脚才会好?好想回家……
想要离开的渴望跟当初想要来台北找魏巍的渴望一样地强烈,被自己所喜欢的人所冷漠对待那样子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每天都觉得时间过的好漫长好漫长,想到睁开眼睛要面对的是那样不堪的感觉,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睡一直睡最好不要醒。
把背包里的钱塞入口袋中,当初来台北所带的钱几乎都没用到,然后这些钱应该够他从这里坐texi到火车站再搭火车回屏东去了,至于背包……算了。他把背包放回床脚边,要拄着拐杖走路还要背背包是很麻烦的。
望了望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间,这是魏巍的房间,没有什幺杂七杂八的装饰,但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跟他的人一样,他就是喜欢魏巍那样干净斯文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干!再想下去都不用走了!
霸占了他房间这幺久,终于要滚蛋了。应该留个条子写些什幺「谢谢」的话,要不然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了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但握着铅笔面对那空白的便条纸,写信苦手的陈晋挤半天也没挤出个屁来。
「干!」将便条纸揉成一团拋向废纸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喵。」小晋撒娇地在陈晋脚边摩蹭着。
「小喂喂,你帮林杯跟魏巍说我回家了。」用手掌摸了摸小晋那跟他一样乱乱的毛头,抓起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房间走向玄关。正想着办法努力将左脚塞进他的布鞋时,大门突然打开。
「……」推掉了学弟晚餐的邀约,提着两个人的晚餐回家的魏巍站在门口,极度困惑地盯着鞋子套了一半的陈晋。
「……」而陈晋或许是因为想要偷跑被得个正着而有点错愕,僵在那心虚地一样是半句话也讲不出来楞楞地望着魏巍。
「你要去哪?」两人对望了好半天,魏巍终于开口问道。
「啊?」因为几个月来的沉默,让陈晋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魏巍是在跟他说话。
「我……林杯要回家。」陈晋收起了错愕的表情理直气壮道。嗯,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幺好心虚的……
「回家?」行动不方便的他想这样带着伤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离开?
「不行吗?」
「……」好在他早一步回来,要不然陈晋就这样离开如果发生了什幺意外,是想叫他一辈子带着悔恨的心情度过吗?
为什幺他就这幺自私任性?他难道从未想过我的感受,他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他吗?
越想越是不悦,魏巍用力地关上门,将手中的那袋晚餐往玄关的鞋柜一放,也不管陈晋死命地挣扎夹带着乱吼叫骂连踢带抓,一把抢下他的拐杖将他横抱起走回卧室。
「干!姓魏的!放手!把林杯放……唉呦喂呀」话没说完魏巍手下一点也不留情地将陈晋摔回床上,床虽然很软,但也叫陈晋痛得说不出话来。
「请你乖乖养伤。」尽管动了怒,但魏巍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地保持修养。
「干!你当林杯是什幺?我才不要留在这个烂地方,整天面对你这个不会工围(讲话)的烂木头!还不如去蒙阿拨(坟墓山)住,看死人的脸色都比看你的脸色好!」陈晋一面用力敲着床气急败坏地大骂着,几个月来的满肚子委屈一股脑地全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