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外伤,连感冒发烧都很少严重到需要去医院。和医院有关联的,是父母的去世和陶枣反复又反复的病。
许多时候她会想,这些痛苦是不是本应该发生在她身上,结果被她的亲人承受,最终失去生命,失去身体的器官,失去正常的生活。
如果说,之前的这种想法,是虚无缥缈的心理压力。那这次,看着程鹤楼,她知道自己的内疚有理有据,就是事实。
程鹤楼一整天都在准备为她抵挡危险……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别人保护过了。
29、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程鹤楼这一觉睡得很足,直到天快黑才睁开眼。
陶晚坐在床边给她看着腿,尽量让她不压着伤口,这几个小时她什么都没干,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所以程鹤楼一醒,她便立刻给她倒了水过来,轻声问她:&ldo;要喝点吗?&rdo;
程鹤楼眨了下眼,陶晚扶她坐起来,杯口送到她唇边,程鹤楼就着她的手喝下大半杯水。
然后迷迷蒙蒙的眼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清醒了过来,笑着说:&ldo;没那么严重,水还是可以自己喝的。&rdo;
&ldo;我乐意伺候你。&rdo;陶晚不知怎么的有些赌气。
&ldo;好好好,你乐意。&rdo;程鹤楼抬了下手,&ldo;我饿了,想吃……&rdo;
她还在思考,陶晚便接了话:&ldo;不能吃发的东西,对伤口不好。&rdo;
&ldo;那你看着买吧。&rdo;程鹤楼随意地摆了摆手,&ldo;不要这家酒店的,特难吃。&rdo;
陶晚提包往外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她问程鹤楼:&ldo;要上厕所吗?&rdo;
程鹤楼笑起来,掀开被子指着自己的腿:&ldo;就这点伤,骨头都没断,你到底怎么就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了呢?&rdo;
陶晚没理她,走过去弯腰架起她:&ldo;去一下吧,挺长时间了。&rdo;
程鹤楼没反抗,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和饥饿导致她懒得反抗,顺从地被陶晚架去了厕所。
&ldo;怎么着,要帮我脱裤子?&rdo;程鹤楼看着还站在门口的陶晚。
&ldo;又不是没看过。&rdo;陶晚往前走了一步,说行动就行动的架势十足。
&ldo;停。&rdo;程鹤楼手快抵到她脸上,&ldo;出去。&rdo;
陶晚站在厕所门口,听见冲水声了,便又推门进去。
程鹤楼正支棱着一条腿拉睡裤,陶晚过去随手给她穿好,然后不容拒绝地架着她出了厕所。
重新将程鹤楼安顿到床上,陶晚终于出了门。
程鹤楼叹了口气,拿过手机,给李浒发了条消息。
-怎么样了?
李浒很快回了过来。
-人找到了,没猜错。
-按照之前的计划处理。
-好。
程鹤楼扔了手机,又窝回到被子里。
最近体力有些透支,今天被这么一砸,元气砸去了大半,她只想好好再睡一觉。
迷糊间,有人开了门进来,靠近她的时候,熟悉的味道。
她喜欢柑橘调清新的味道,陶晚大概把沐浴露身体辱全部换了一遍。
所以哪怕是单纯的靠近,也十分容易让程鹤楼心情愉悦。
&ldo;吃过饭再睡。&rdo;陶晚用的哄小孩子的腔调。
东西都摆在小桌上了,程鹤楼支起身子的时候,陶晚去拿了湿毛巾过来让她擦了擦手。
程鹤楼没说话,静静地吃完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