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菡也不嫌弃它皮毛肮脏,解开绳索,抱着摇头尾巴晃,狂舔自己的狗子,踏上台阶,拉开房门。
屋里阳光正好,她拉开房门激起的灰尘,透过阳光的缝隙,在空中慢慢漂浮。
张菡拉开自己闺房的门,屋子里自己熟悉的雕花大床,金漆有的地方都脱落,斑驳不堪。
她还记得,那年自己上初中,非让爸爸给自己买的大床,她刚住进去那个夏夜,听着蝉鸣,抱着娃娃,盯着床上的幔帐幻想着,自己和韩卫哥就在这里,同床共枕,生同衾,死同穴。
她拉开椅子,如同当年放学回家时,放下书包,她不好好坐在椅子上,而是横着坐,两只腿在椅子扶手下耷拉着,悠悠荡荡。
张菡闭上眼,一如当年年少自己,抱着逐渐安静下来的狗子,仿佛时光倒流。
张菡妈妈完全闲赋在家,那个小木头加工厂也不干了,她每天闲得无聊,韩卫家人多,一群没过门儿的儿媳妇都不是善茬。势力也大,擅长笼络人心,村里人都说他家好,张菡妈也不乐意去村口和三姑六婆拉呱,懒得看她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仨瓜俩枣就给收买了。
她今天心里莫名其妙心慌,就想着回老房子看看小泰迪。
她进了院子,就看小泰迪不见了踪影,这狗子老了通人气,不会乱跑,她急忙呼唤着狗子的小名“土豆啊!土豆子!跑哪去了啊?”
她看到屋门打开,听到屋里传出欢快的狗吠,推门进了屋子,就看女儿的屋门打开了,她鼻子微酸,狗子也想张菡了呀!把门都刨开了。
可当她走到门口就呆住了,只见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儿,闭着眼,像上中学时回家那样,调皮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大长腿晃啊晃,在温暖的午后阳光里打盹。
张菡妈妈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做梦了,张菡抬起头,看到妈妈憔悴苍老了许多,心里一酸,妈妈懒得保养,脸上布满皱纹,头发斑白,正呆呆出神看着自己。
“妈。”张菡轻轻叫了一声,放下狗子,慢慢站了起来“妈,是我啊!你的宝贝儿回来啦!”
张菡妈妈发出一阵鬼哭狼嚎渗人的嚎叫,一把拉住张菡,不停的揉捏着,是这孩子!这是真的!
是女儿回来了,自从张菡失踪,她就有点神经兮兮,她还不信女儿回来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自己头昏眼花,确定不是做梦,抱着张菡不撒手,嚎啕大哭“你回来了?我大宝贝回家啦?
哎呀妈呀!
你回来啦!
你咋这么狠心啊!
你一走就是两三年啊!
宝贝儿啊,你爸打你是不对,你也不能连妈一起怨恨上哎,,,
我的妈呀,,,我那心那,那是拔凉拔凉滴呀!”
张菡同样泪流满面,抱着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瘫软在地的妈妈道“我没有怨恨你们啊,妈,你起来啊,,,”
“你不解气,打我一顿也行,你可不能不要妈,离家出走啊!
你要我老命啊!大宝啊,,,”
张菡妈妈哭了一会儿,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通了张铁军电话。
面对张铁军完全另一副架势,她抽了抽鼻子道“老不死的,你快点给我滚回老房子!”
张铁军最近焦头烂额,外面军队包围了金蟾法阵,虎视眈眈,里外断绝来往,这村里几千口人心惶惶,人吃马嚼,嗷嗷待哺都得他想办法。
他正在和势力最大的矿业联盟负责人赵梦曦,研究研究对策。
实在不行派人出去投降,得运输点青菜,米面粮油进来啊。
就听老婆子打电话让自己回去,自己这老婆子自从女儿失踪后,一天天神神叨叨,让自己不厌其烦。
不过他还是得回去看看,担心老妻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