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赵哥儿,蹭蹭的要往里去揪人,赵哥儿踉跄两步,刚一站稳就扭头喊了声:“夫君~”
方子晨从堂屋里冲出来:“来了来了。”
刘狗子一见方子晨,立马蹭蹭蹭的又退到了院门外。
赵哥儿见他这般模样,宛如见了豺狼虎豹般,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他从怀里掏了张纸出来抖了抖,方子晨就见上头明晃晃写着三字——断亲书!
这是料到孟氏会来啊?准备得这么齐全。
赵哥儿不搞那套虚的,对刘狗子道:“这是断亲书,你给我签了,不签,你就给我六百两,没银子又想耍赖要孩子,我便去衙门告你。”
刘狗子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签是不可能签的,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拉了孟氏就走,想先行回家想对策。
赵哥儿眼神示意:“夫君!”
方子晨:“······”
这是把他当打手了吗?
不过赵哥儿这会威严着脸,同以前偶尔畏畏缩缩性子懦弱的样判若两人,他就像只猫,以前把爪子收了起来,只露着掌心软乎乎的肉,这会炸毛了,性子开始有了棱角,会挥着锋利的爪子试图吓退敌人了。
哎呦,这小样儿,狐假虎威的,有点辣啊!
方子晨瞧得心如擂鼓,血液翻涌,三两步拦住了刘狗子。
“我夫郎同你说话呢!走什么走,他让你走了吗?”
刘狗子面对方子晨,那是怂得不能再怂了,若是跟方子晨杠上,那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赢。
他做孙子,赔笑道:“不走不走。”
赵哥儿把纸递过去:“那签字吧!”
刘狗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我不会写字啊!”
这倒是要紧,见赵哥儿蹙起眉,刘狗子心里暗爽,谁知赵哥儿瞥了他一下,突然叫乖仔把针拿了出来。
他不会做针线活,先时买了布回来,总要麻烦刘婶子,次数多了,赵哥儿难免不好意思,现在虽有银子了,不必再像当初那般扣扣搜搜那几十文,直接买成衣也行,但赵哥儿还是让方子晨帮着买了针线回来,想学着做,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方子晨穿自个给他缝的衣裳。
做衣裳的绣花针普遍细小,纳鞋底的便要粗些。
古代没机械,细致活儿弄出来的货就贵,方子晨当初去买,老板说绣花针两根三文,纳鞋底的大针一根两文钱。
绣花针细得很,一看就不中用,没准缝两下就断了,方子晨自觉自己已经是个会顾家的男人了,生活中也能考虑得面面俱到,当下大手一挥,直接花了四文钱,买了两根大头针。
这针又粗又长,比牙签还粗一点儿,能用几十年不坏。
刘狗子都还不懂啥子意思呢!方子晨先拿了针,恶霸似的抓住刘狗子的手,直接朝他拇指上扎了五六针。
这人看着忒不要脸,想来皮也是厚的,先时小风伤着做不得活就不来要人,等人好了才想着领回去,从来都是自己占人便宜,如今竟有人想爬到他头上来占便宜,方子晨简直不能忍。
他用了力,刘狗子嗷的一声,直接叫了出来。
孟氏见他拇指飙血,哆嗦了一下:“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