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道:“大家这是接受这件事儿了。”
他先头听唐阿叔说,还有人想组织人来‘讨伐’,厂里还有些人想罢工,让他好生担忧了一段时间。
这事儿不说外头人难以接受,就是他自己,猛然一听,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方子晨自是也晓得这些事,他这一举,跟让女子科举也差不多了,有人闹是正常的,不过能这么快平息下去,也是超乎他的想象。
他是无利不早起,自是也知道,这事儿会带来什么后果,可每次碰上这种事,他总会莫名想起刘小丽。
粉厂招人了,开始收购红薯了。
这几个村高兴得很。
今年红薯收得多,不仅吃得饱,还有剩呢!这会儿能卖了换些银钱,真好。
这红薯粉周哥儿和刘小文都做过,晓得其中有些重活,汉子来做可能比较合适,不过洗红薯一些要耐心要细心的活儿,夫郎媳妇们做起来会好些。
不过周哥儿心细,面面俱到。他晓得这个厂,赵哥儿是松权了让他管,那他定是要干好了,不能辜负赵哥儿,这会儿溜溜帮着登记名字,周哥儿在一旁看,几个被招上的夫郎和媳妇都很高兴,不过一听是方兴村那边的,周哥儿蹙了蹙眉头。
“会不会太远了?”
几人一听这话,急急忙忙的:“周管事,我们不怕远。”
“你们别急,也不是说不要你们,就是我们厂下工晚。”
这会儿还夜长白短,晚上下工回去走路上天麻麻黑,汉子倒也不用怕,可哥儿姑娘的,总归是不太安全。
一夫郎小声说:“我家汉子晚上会来接我下工。”
几个都是嫁了人的,周哥儿担忧的事,她们自是也考虑过了,来时就商量好了,让汉子们轮流来接,而且她们人多,也不用怕。
周哥儿想了想,如此倒也没啥不放心的了。
红薯收购这事儿有刘叔和刘小文忙着,教人做红薯粉自是刘婶子和周哥儿来了。
不过被招进来的工人都是按了手印的,这红薯粉做起来不难,看过一遍就得知道个七七八八,回头自个做也是成。
可后头要是赚了银子,个个都自己做,那还成?
厂房就白建了。
这会儿摁了手印,谁要是往外传,查出来了,不说赔银子,全家下大牢。
这罚得重,谁还敢啊!
要说只是赔银子,那不成,因为后头万一见这红薯粉能赚钱了,赔款千来两的,谁还放在眼里?自个做,做个几年就能赚这般多了。
可全家下大牢,那可就是重罚了,即使这红薯粉卖得日进斗金,人也不敢生旁的心思了。
摁手印时都还有人犹豫。
想回家商量商量,可同村的二话不说就摁了。
有啥好商量的,正经干活不生旁的歪门心思,这摁手印就跟没摁一样,啥事没有,可要是有那不该有的心思······
大家摁得利落,她们就想老老实实的干活,赚些银子让家里日子松快好过些,不想那些旁的歪心思。
再赚钱也不能使坏,如今有这样的好日子,是大人给他们的,这是大人的厂咧,不能做对不起大人的事。
再且说了,跟官老爷作对,向狗借十个胆他们也是不敢的。
大家都摁了,那还想回家商量商量的,也直接跟着摁了。
这边都进行的顺利,没用赵哥儿操半点心。
造纸厂里的存货多了,仓库都堆了三分之一,都是卫生纸多,书写的纸倒是没有多少。
建厂至今,纸还没卖出去过一张,半个铜板都没入过口袋,底下的人都急了,张帆自是也如此,找了方子晨:“大人,咱们的纸什么时候运出去卖?”
旁人不知道,张帆却是知道的,这些东西能卖出去,他自个就喜欢得紧,那卫生纸擦起屁股来,是舒舒服服,肯定会有人买的。
可大人都没拿出去卖,一直让他们先做做做,底下工人都担忧呢!
是不是卖不出去?
那没有银子入账,这活儿怕是干不得久了。
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