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这一幕,秦恒煊曾渴望过无数次,可向来都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拥有。
孟如清怀着孕那会儿,秦恒煊便常想,等孩子生出来了,就跟他们睡,就睡他和清哥儿中间,他不会像着旁人一样,孩子一生下来就扔给下人和奶娘照看,他要亲手带着,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夫郎和孩子是他的命,得搁眼皮子底下他才能睡得着。
他不会压着孩子——他‘练’过,在孟如清刚怀着身孕的时候,他就‘练’过,小枕头搁在中间。
那会儿孟如清不懂,只当他怕碰着自己,可那时候他才两个月,有时候起来,见着小枕头被压扁了,明明没有碰着自己,可秦恒煊却是一副冷汗淋漓后怕不已的样子,孟如清问他怎么了,秦恒煊却说没事儿,做噩梦了,可实际是他觉得这事说出来了怕着孟如清笑话,因为秦恒煊曾问过秦老夫人:“娘,当初我刚生出来那会儿是跟您睡的还是跟钟姨睡的?”
“跟我啊!怎么了?”
“当初您和爹没压过我吧?”
“你这孩子,当你爹娘是猪啊!从没听说有爹娘压过孩子的,只有母猪会。”
秦恒煊哪里还好意思跟孟如清说实话。
后来他睡都睡不敢睡得太沉,一直绷着根神经,苦‘练’了大半年。那大半年于他而言,说是度日如年都不为过。
孟如清怀了孩子后,没再像之前那般疏离淡漠,整个人都气质都温润起来,秦恒煊特别喜欢。
在睡意朦胧之际,他会潜意识的、极度的渴望去拥抱孟如清,可他身体内部犹如有一根绷紧的弦,不断告诫他‘孩子’在中间,他不能压着他的孩子。
于是就这么六个月,让他行成了可怕的习惯——他会在睡着的时候,不自觉的松开孟如清,和他拉开距离,自动的把身子往后移。
孟如清何其敏感,秦恒煊睡着后下意识的举动和心头涌上来的失落感像一巴掌一样狠狠的扇在他脸上,他觉秦恒煊这是在怨他,可他怪不了任何人,都是自作自受。
秦恒煊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画面清晰到像刻印在骨髓里,可后来······
兜兜转转,过了大半辈子,如今却像是圆了梦。
孟如清温声细语的在给孩子们讲故事。
之前方子晨哄他们睡觉时就常给他们讲,可方子晨不太爱干人事,赵哥儿不在,他就讲鬼故事,三个孩子被吓得一惊一乍,滚滚蛋蛋甚至还被吓得尿过床,可却是越听越精神。
赵哥儿在,方子晨还是讲不正经的故事——白雪公主大战哥斯拉。
几个孩子又听得热血沸腾,每次方子晨都讲得口干舌燥孩子还是没有睡,他便觉得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讲故事哪里是催眠,简直是打鸡血。
虽然孟如清没方子晨会吹,讲的故事温馨平淡,催眠曲一样,可乖仔和滚滚蛋蛋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滚滚蛋蛋听着听着觉得没劲儿,又从被子下爬起来,说要玩一会儿才睡。
孟如清笑了笑:“想玩什么?”
滚滚蛋蛋说要表演,让乖仔和孟如清他们猜。
秦恒煊把火盆移到床边,而后靠着床头,大长腿搁在床沿,护着防止他们掉下去。
这会蛋蛋跪在被子上,两手撑着,然后抬起了右脚:“美人伯伯,帅气爷爷还有锅锅,猜猜蛋蛋表演滴系什么?”
秦恒煊和孟如清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他在模仿什么东西。
乖仔蹙着眉头想了想,大声说:“野狗撒尿,对不对?”
“答对咯,锅锅真聪明。”
蛋蛋高兴的说。
秦恒煊:“······”
孟如清:“······”
没观察过狗撒尿,吃亏了。
“到滚滚来。”
滚滚两手贴在腿侧,然后扒在床上开始爬,小屁股一撅一撅的:“你们猜滚滚表演滴系西莫动物。”
秦恒煊和孟如清被滚滚这模样逗得发笑,不停戳他软绵绵的屁股,不过绞尽脑汁还是猜不出来。
乖仔又呵呵笑起来:“是虫虫。”
滚滚:“锅锅猜对鸟,但系哪种虫虫?”
乖仔:“茅房里滴的那种虫虫。”
滚滚:“锅锅又说对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