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米克贝尔加元帅的旗舰上举行的会议也快开始了,请您准备。&rdo;
&ldo;哦,是该去了。&rdo;
他并不是真的忘记了,只是想要去忘记而已。莱因哈特目前仍是必须听从他人召唤的立场。那野心的阶梯还延向更高的上方,目前必须不断地往上爬。
莱因哈特的野心,是和其黄金的头发相同、或更有甚之的豪奢之物。知道这位无可类比的美貌年轻人将会成为高登巴姆王朝银河帝国最大叛徒的人,如今就只有齐格飞&iddot;吉尔菲艾斯,而且他还是莱因哈特的盟友。
打倒高基巴姆王朝,而莱因哈特则起而代之,成为全宇宙的霸主。肃正五世纪以来因高登巴姆王朝的专制支配所累积的社会不公现象,特别是要一扫腐败之极的贵族制度。对于莱因哈特的志向,吉尔菲艾斯都知道、理解,如今并协助他以期成功。自从莱因哈特的姐姐‐‐美丽温柔的安妮罗杰被皇帝佛瑞德里希从他们手中抢走,带进后宫以来,那就成了他二人神圣的誓约。在现在的王朝,如今的社会中,既然没有抑制最高权力者其欲望和固执的手段存在,莱因哈特的选择就只有打倒王朝了。要让皇帝自觉到罪大恶极,没有比把他赶下皇帝之座更有效的了。到那时候,皇帝才会知道被人夺去贵重之物的痛苦吧。
不过,路程很长,在途中必须甘心忍受种种不合己意之事。例如像这一次,赌注生死在这没有意义的战斗上,也是其中一例。
&ldo;你想,自从在达贡星域中,无能的赫尔贝尔特大公惨败以来,有过几次战斗了?&rdo;
年轻人的声音非常不愉快。
&ldo;加上小冲突在内已经是第三二九次了。一五0年间有三二九次。真亏他们还能不厌其烦地继续打下去。&rdo;
&ldo;因为打不出一个了断啊。&rdo;
微笑地说出理所当然的事情,是吉尔菲艾斯承受莱因哈特的负面情感的做法。
&ldo;同盟军、不,叛乱军的那些家伙不懂战略,不知道有不流血就能使伊谢尔伦要塞无力化的方法。&rdo;
莱因哈特心里想:我几乎都想要教教他们了。真的有心要&ldo;打倒专制王朝&rdo;的话,可用的手段有好几个呢。如果只期望自己的和平和安全的话,那么反过来也有二种以上的选择。然而同盟却把这当成是唯一的道路,而重复着攻进伊谢尔伦回廊,而又败退的谱况。莱因哈特不得不感到呆然。
&ldo;为何要愚劣地拘泥于伊谢尔伦要塞。老是深信着有要塞就必须正面交战将其攻陷,实在是顽固之极。&rdo;
&ldo;所以对帝国而言才有建设要塞的意义啊!&rdo;
&ldo;说得倒没错。&rdo;
莱因哈特苦笑地接受了红发好友的见解。
&ldo;不过时间也要到了,太空梭都已经准备好了。&rdo;
吉尔菲艾斯又再次催促金发友人得离开乘舰了。
&ldo;我不想去。&rdo;
莱因哈特不高兴地说着,这是明知不可能的任性。
即使出席了,也很少被允许发言,而发言被采用的情况更是完全没有。几次以来的经验如此地告沂他。莱因哈特并未软弱到会被忽视或恶意一一中伤,但必须在孤独之中渡过荒芜的时间,实在很难说是一种舒适的环境。不过,莱因哈特还不是霸者,他仍是得屈膝于许多人之前。
&ldo;如果我出席了,与会者的平均年龄就会下降。这一点倒还算是个优点吧……&rdo;
※※※
帝国宇宙舰队司令长官古雷高尔&iddot;冯&iddot;米克贝尔加元帅,是个有着半白眉毛和半白鬓发特征的五十过半的男子,身躯堂堂,端正而令人无由批评其非。随着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参加阅兵典礼时,甚至令人觉得威风并非发自皇帝而是来自这位臣下。
&ldo;你看米克贝尔加,实在是威风堂堂。&rdo;
有时莱因哈特舍如此对吉尔菲艾斯说。不过,语意并不仅止于赞赏而已。
&ldo;……但是,也只是威风堂堂而已。&rdo;
面对着搭乘太空梭来到旗舰集合的提督们,米克贝尔加先向皇帝的肖像画敬礼,安排好各舰队的配置之后。
&ldo;不允许敌方投降,要完全地歼灭,借此宣扬皇帝陛下的荣威。&rdo;加上了这句话,做为作战会议的开端。
莱因哈特内心想要询问,这次会战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为了满足战略上什么样的课题而动员数万艘的舰队,置数百万的兵士于险地、消耗庞大的物质和能源的理由为何?不着眼于这根本问题,而把课题仅限定在战术阶段,一副若有其事地讨论着,到底有何益处?他们所做的交谈,没有任何一句可以引起他的感动。
莱因哈特不由得不这样想着:这些家伙只是在玩战争游戏而已,和自称&ldo;自由行星同盟&rdo;的叛乱军之徒,正可说是合适的好对手。想到在帝国内因抗争失败而逃到同盟的人数,甚至令人觉得同席的提督们该不会是刻意不让将来的流亡地失去的吧?不,这算太看得起他们了。事实上是他们用上了贫乏能力的一切,也只能有此程度而已……
突然元帅的声音郑重地响起。
&ldo;缪杰尔中将,卿的见解如何?&rdo;
数十道视线化成无形的箭,射在年轻人的脸上。除了几道目光自期为公正之外,其他几乎都带着敌意和嘲笑的精神波。当然,那都化为一波波不快的潮流,冲入了莱因哈特的神经网,但使人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把突显的负面感情集中在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即能不觉得自己愚昧的这种自我客观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