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把脾气发出来,其中一个原因似乎是怕海尼森方面临时驳回他回海尼森的计划。若因此不能成行,那就令人非常头痛了,所以只好暂时安份一点。真是难为他了。再加上昨天还为亚典波罗的事张罗善后,实在很辛苦。如果我再嚼叨他&ldo;喝酒会怎样&rdo;的话就很可怜,所以我什么都没说。结果晚餐之后,就看他连喝了五杯威士忌,真伤脑筋啊。
【七九七年二月十六日】
原来我以为代表帝国方面来伊谢尔伦参与俘虏交换典礼的人是罗严克拉姆侯爵的,结果好象不是的样子。
&ldo;怎么会呢?罗严克拉姆侯爵不会自己来的。&rdo;
&ldo;现在根本不是自己出来的时候!如果他亲自来这里,帝都奥丁闹空城计的话,一部分的门阀贵族准会爆发的。&rdo;
杨提督的确料得很准确。
代表罗严克拉姆侯爵来伊谢尔伦的是齐格飞&iddot;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二十一岁,听说是罗严克拉姆侯爵的心腹。从罗严克拉姆侯爵初次上战场的时候起,就一直在他身边协助他,能干又诚实的辅佐人。
听到这种话令我不胜惶恐,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站在和杨提督相同的立场呢?
波布兰少校以前也说过,我有杨提督这样的师父存在,但杨提督却没有依赖任何人,模仿任何人,以自己的能力,逐渐培养出自己的人格和见识。虽然杨提督常说,莱因哈特&iddot;冯&iddot;罗严克拉姆是空前绝后的天才,但我认为杨提督也是天才才对。所以他才不象别人一样,攻击罗严克拉姆候爵的短处,能爽快地承认对手的天才之处。
提督本人倒不以为自己是天才,只自称是怪癖之徒而已。仔细想想,杨提督用&ldo;天才&rdo;来形容的,除了罗严克拉姆侯爵之外,没有对任何人使用过大多只是用&ldo;名人&rdo;或&ldo;名手&rdo;这类的形容词。
总之,不能亲眼见到罗严克拉姆侯爵的确是相当遗憾,但希望至少还能够亲眼看到他的心腹。
【七九七年二月十七日】
最近好象成为习惯似的,每天没事也到港去看看进出的船舰。好几天以前,遇到过一位家具工人的帝国士兵,现在不晓得在这个广大要塞的哪里。
在这一生中,可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即使把他忘记了,大概偶而也会再想起他和他儿子的事。
不过由于俘虏交换仪式迫在眉睫,所以这段时间进港的船舰自然要比平常多出许多;因为不是客船而是军用运输船,一艘大概可以搭裁五千到一万人左右的俘虏。历经边境俘虏收容所的生活,又因为长途航行而惭疲惫不堪,不过由于能回祖国,而且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看得出喜悦之情洋溢在俘虏们疲惫的面容上。
&ldo;如果只有俘虏倒也罢了,讨厌的是跟着来的脏东西。&rdo;
卡介伦少将似乎非常痛苦地这么说。
少将所说的脏东西有两种。第一种是以军人和其眷属为票源基础的&ldo;国防族&rdo;政治家。由于俘虏交换是属于同盟、帝国的军方问题,其实和政治家毫不相干,不知道是用什么借口坚持跟来的。二月十四日的日记也提起过,现在已经破了一百人的大关了,并且其中有一半是军人出身的。
还有一种脏东西是采访记者,不过如果真的认为这是一种脏东西的话,就等于自己否定了民主主义的本质。然而我到现在才发觉低级的采访记者实在好多。亚典波罗提督也说:&ldo;象这种政治秀,来的全是那些要政府负担费用来这里象玩乐似的采访家伙们,难道没有真正的报导人员吗?&rdo;这些人所谓的采访,也只是固定每天两次,全部挤到司令部的事务局要求公式化的发表而已,其余时间全在军官俱乐部喝酒,账单则要求全转给政府‐‐他们只会做这种事。
此外,他们还占据了一部分军官宿舍,甚至还要求种种的服务,说什么要加派专用的侍从兵啦,床太硬了之类的,好象认为自己是帝国的大贵族似的。
今天也是,和杨提督在吃晚饭的时候,有大约十人的集团硬挤进来,要拍摄晚餐的内容,我用盐把他们击退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说很多坏话,但象这样想要公开别人的私生活的话,去公开报杜老板的私生活不就结了!不过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提督很高兴地搔搔我的头发,对我说:&ldo;了不起。&rdo;这真是最好的称赞了。
【七九七年二月十八日】
在海尼森的停留,可能长达将近三个星期,所以我决定不住旅馆,而改住希尔巴利街的军官宿舍。因为杨家整个搬到伊谢尔伦去了,屋子里空空如也,要安排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ldo;委托服务公司去打扫一下,和准备一下食物及用品,等一回到家里就能马上照常生活了。&rdo;
&ldo;哇,还可以这么做啊!&rdo;
杨提督非常佩服地这么说。虽然我很得意地对提督说,当然可以了,但老实说这招是格林希尔上尉教我的。上尉也将以副官的身分随行,所以她说,有空的话要到去世的母亲坟墓祭拜。我想一定是位非常漂亮的母亲。
【七九年二月十九日】
今天要举行帝国军和同盟军的俘虏交换仪式‐‐这一天总算来了。今天就会决定敌我双方合起来,共有四百万人的命运。这么说实在有点过分夸张,因为总不会到今天才交涉决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