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城一边要跟接骆知墨的电话,一边又想叫住顾晓晨,电话那叛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语气淡淡,似乎很平静,“别叫了,你随她,嫣儿送到家了吧?”
“嗯,送到她家门口,看着她进去我才过来找夫人的,骆总,夫人她、、、、、、、、”
“嘀”的一声,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顾晓晨站在窗前,浑身冷得像块冰,她怎么就这么冷这么冷呢,哦哦,黄圆圆给她买推电烤炉她放在了哪里,她去床下找,又打开柜子,没有,又去厨房,再将卧室找了个遍,她明明记得就放在屋里哪个位置,可到底是放在了哪里呢,好冷好冷,再不开电烤炉,她觉得自己会被冻死在这寒冷的出租屋里。
“圆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喃喃,泪水像被扯断线的珠子劈里啪啦落了一地,她顾晓晨如果没跟骆知墨结婚,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还是跟黄圆圆一样,只是个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大学女生,如果骆知墨不将她捧在手心,她就不会陷得这么深,如果那天没去日本,如果接到嫣儿被绑架的电话他没出门,如果、、、、、、、、、、
可世界上却没有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顾晓晨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却感觉不到疼,她像根木头似的站在窗外,看着楼下的许东城,看着他转身,看着那颗渐渐远去的车灯。
顾晓晨,他已经不是那个将你捧在掌手的骆知墨,你却还是那个爱他爱得死心踏地的顾晓晨,难怪你会疼,那是因为你太蠢。
“哧啦”一声,粉红的窗帘被拉上,她拿了床头的睡衣去浴室,当她慢慢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骨瘦如柴的身子时,她慢慢抬起手覆盖住自己的心脏位置,问自己,“值不值?”
将热水器的温度调到最高,花洒开到最大,苍白的身子站在花酒下许久,这才感觉身上有了温度。
关了花洒,她快速擦干身子套上厚厚的睡衣,刚从浴室出来,她便开始觉得冷,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哪怕她已经极力缩着身子想保留那一点点温暖,但温暖还是很快离散去,等身子冷成一块冰,她才将身子摊平,而后慢慢睡去。
往年的冬天,妈妈总是会在她睡觉前给她灌好两个大大的热水袋,都包好厚厚的绒布套,以免不小心烫到,一个放在胸前抱着,一个放到脚下垫着。
而且她房间的暖气效果极好,所以每一年的冬天都不像现在这么难熬。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床上太冷,冷得她受不了,所以早早就起床了,昨夜找了一圈的电烤炉就放在门边,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满心欢喜将电烤炉插上,温暖的光照在她脸上,将她的的脸染成一片桔黄。
“咚咚,咚咚。”
这么早,会有谁,顾晓晨起身走到门边,由于没有猫眼,她只能警惕问了声,“谁啊?”
“我啦我啦,快点,要冷死人。”黄圆圆的声音跟炮仗似的,又脆又响,顾晓晨忙拉开门,看见黄圆圆被风吹得通红的脸和眼睛,手里还拧着个巨大的袋子。
“怎么这么早?”顾晓晨一脸诧异开口,黄圆圆将那个袋子往她床上一扔,忙将手凑到火炉边烤了烤,“你说我早,万程远那个神经病比我更早,天还没亮就跑到我家楼下打我电话,说有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要麻烦我,我穿好衣服下楼他就给我这么个东西。”黄圆圆指着床上的大袋子跟顾晓晨说。
“那,那你提到我这儿来干嘛呀?”顾晓晨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又不想欠人东西,所以一把拧起床上的袋子放到门边,朝黄圆圆道,“圆圆,如果这是他给我的,那你拿回去给他,告诉他我很好。”
黄圆圆烤热了手,忙站起身子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给顾晓晨铺上,顾晓晨想要阻止,却又敌不过黄圆圆的力气,被她的胳膊肘微微一撞,她就感觉头昏目眩要倒地似的。
“晓晨,我都不知道你在坚持些什么,即然骆知墨不稀罕你,那你干脆跟他一拍两散得了,离开了他,追求你的人大把的是,譬如说万程远,昨晚上他打电话给我,问我你好不好,我就说你自己租了房子出去住,他今天天没亮就把这个送到我家楼下,让我一定给得给你铺上,你体寒,天这么冷怕冻坏了你,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就感动哭了,你说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偏就对你死心踏地,我让他跟我一块来看你,他死活不肯来,说怕影响你跟骆知墨的关系,你说,你说、、、、、、、、唉”黄圆圆说着唉了口气,抚着床上厚得不像话的电热毯道,“这样儿的电热毯我怎么没见过,晓晨,你躺上去试试。”
“我不要,你给他送回去。”顾晓晨坐在沙发里看着一脸惊喜的黄圆圆,垂眸道。
黄圆圆冷哼一声,干脆不再理她,将被单罩好,然后将电热毯通了电,“晓晨,好软,好暖,好舒服,唉哟喂,我得去问他从哪买来的,我也得弄床去。”见顾晓晨埋着头不出声,她立刻敛去脸上的笑,一本正经道,“晓晨,你那么怕冷一个人,你晚上一个人窝在被子能睡着,你想想,宁城的冬天这么长,你总不能天天抱着个电烤炉过夜吧,要么,毯子留下,要么,你跟我回我家去住。”
顾晓晨犹豫了半天,终于在黄圆圆的强逼下将毯子留下,那一晚,有了毯子的陪伴,她果然睡得香甜。宁大今年的寒假由于天气原因提前了几天,顾晓晨和黄圆圆坐在没有暖气的教室里一边复习备考一边冷得直发抖。
“娘的,宁城是怎么了,冷成这样到底还让不让人活。”黄圆圆早就盼着放寒假了,放了假她就立刻飞往夏威夷,她叔叔早在那边等着她们一家了。
“晨晨,你放寒假回家么?”黄圆圆合上书本看着顾晓晨一脸担心问。
“嗯,回去的,已经跟妈妈说好了,公司暂时也稳定住了,你不要担心我。”顾晓晨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解释给黄圆圆听,好让她安心。
“噢,那就太好了,晓晨,我从夏威夷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看你瘦的。”
“好。”顾晓晨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瘦得跟笔杆子差不多细的手指,如果回去被爸妈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他们肯定会难受死。
所以,她决定寒假不回去。
这几天没再见过许东城,那天在楼下碰见或许是碰巧而已,早上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看报纸,他好像已经回到公司,下在准备年会的事。
她只是大致瞥了那么一下,没有看太仔细。
顾晓晨已经学着让自己的大脑自动屏蔽有关他的信息,再加上最近要考试,她忙着复习所以也就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别的事。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骆知墨端坐在舒适的皮椅里,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抚着黑色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笑得满脸灿烂的女子。
许多天没有见她,她似乎将他给忘了,从那次在医院见过之后,她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每天都有人将偷拍她的照片发给他,今天早上,她挤在一大堆人群中买了一个烧麦和一杯豆奶,然后拿着坐在食堂角落吃完去了教室。
她住的地方在顶楼,那里风很大,她那么怕冷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硬挺过来的,那边的人发的照片里有她在晾衣服的照片,是在晚上,她穿着那身白色的睡衣站在寒风里,衣服刚挂在晾绳上便被冻成一片冰。
那么艰苦的环境他以为她坚持不了几天就会来找他,求他原谅她,可是她没有,那天许东城将钥匙给她她直接拒绝了,说自己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