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遭人殴打,可大可小,我午后无事,正好去看看。&rdo;
秦大夫把医箱背起,就要出发。
&ldo;阿鲤,你领秦大夫过去。&rdo;
赵启谟差遣阿鲤。
李果从南澳搭船回广州的路途,因为病倦,沉睡一路。下船时,也没醒来。
等他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四合馆,身边只有一个阿棋。
午后的四合馆,清闲寂静。阿棋守着李果,趴在床沿睡去,嘴角还流着口涎。
身为病人的李果,看阿棋憨厚的睡容,还有额头上缠伤的麻布条,不忍将他唤醒。李果醒来有些尿急,只得手脚并用爬下床。李果的双脚疼痛乏力,站不起来,只得吃力地扶床走,慢吞吞挪到放夜壶的地方,再艰难地弯下腰,从床底勾出夜壶,又慌乱地去解裤带,奈何十指有伤,动作不麻利,竟险些尿在裤子里。
李果嘘口气,拉起裤子,捆系腰带,一番折腾,把裤脚扯得一脚高一脚低,只能凑合。
李果很少生病,在家养伤更是没有的事。他也不懂自己伤成这样,肯定需要有个人照顾,还以为一个人什么都行。
醒来腹饿,李果爬回床,想穿鞋下楼,捡起地上的鞋子,低头穿鞋,这头一低,眼前居然一抹黑,&ldo;啪&rdo;一声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醒来,阿棋正扶着他,慌乱叫着:果子果子。
&ldo;棋哥,我刚好像晕啦。&rdo;
李果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额头撞出一个包,还好没撞着fèng线的那边,否则鲜血淋淋。
&ldo;你干么爬下床,快去趟着。&rdo;
阿棋搀起李果,将他扶回床,躺下。
&ldo;我饿。&rdo;
李果无辜地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楼下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ldo;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想吃什么,我去买。&rdo;
阿棋拉被将李果盖住。
&ldo;谢谢棋哥,我想吃笋泼肉、还要两个白肉胡饼、一碗甜团子,还要楼下小贩叫卖的糖环饼。&rdo;
李果躺在床上,口水直流,他饿坏了,有种好几天没吃上饭的错觉。
阿棋听得目瞪口呆,吃吃问:&ldo;这么多,你吃得完吗?&rdo;
李果淡定地说:&ldo;吃得完。&rdo;
&ldo;我叔说你要少吃油炸的食物,环饼等病好了再吃。&rdo;
&ldo;好吧。&rdo;
李果有些不舍,但想想还有白肉胡饼、甜团子、笋泼肉面,他心情立即又好了。
阿棋下楼去,李果趴在床上,想着赵启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他大概已回官舍。
可惜自己一路昏睡,没能和他相别。有些想他。
李果身子打侧,卷起被子,眼睛瞥见床角落里有件衣袍,李果惊喜,伸手去够,衣袍拉出,果然是赵启谟的紫袍。
这件紫袍沾染血迹,有淡淡的汗水味道,还有淡薄的龙涎香气味。
李果美滋滋,一把将衣袍搂入怀中,正在遐想,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做贼心虚般,急忙拉被将紫袍盖住。
&ldo;李工在吗?&rdo;
阿鲤在门外问着。
&ldo;在,是阿鲤吗?你推门进来。&rdo;
李果在床上回答。
随即房门被推开,阿鲤带着位大夫进来。
第64章离讯
赵启谟依靠在榻上读书,他被禁足。从小到大,禁足是常有的事,他倒也习以为常。对他而言,不去见李果,也许更好些。他心里担心李果,但又不大想见他。听阿鲤说,有珠铺的伙计在照顾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