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槐跳下驼背,检视骆驼遗下的粪便,向来到身旁的龙鹰道:&ldo;热魅人扮的驼队,昨天黄昏时路经这处,朝西去了。&rdo;
得他提醒,龙鹰留意遗留下来&ldo;大杂烩&rdo;般的气味里,果然夹杂着一种烟草般的气味。
两人为驼儿卸下负载,让它们自行去寻找医肚子的植物,然后到一边的斜坡坐下,好好休息。
桑槐一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烟丝,小心翼翼卷成纸烟,点火深吸两口后,递给龙鹰道:&ldo;我在沙漠走路时,最能使我不感孤单的,就是这种好东西。&rdo;
龙鹰接过,学他般深吸一口,差些儿呛咳,咋舌道:&ldo;很浓很香!&rdo;
又再吸一口,方送回桑槐手指间,道:&ldo;桑槐兄不是居住在草原上吗?为何说起话来仿似奔波各地的行脚商。&rdo;
桑槐道:&ldo;兄弟的遇害,令我没法像其它人般安分守己,或许宰掉热魅人后,我会安定下来。&rdo;
他目光投往古道,双目射出缅怀的神色,道:&ldo;在古道上走,难得才遇上其它往来的商旅,碰头时大家都很高兴,互相挥手喊叫,但双方都不会停下来,边走边不住问好聊天,交换道路消息,直至听不到对方的声音。&rdo;
龙鹰听得悠然神往,可想象双方友善地错身而过,直至对方人、驼逐渐消失在地平之下的动人情景。
问道:&ldo;桑槐兄也有走货吗?&rdo;
桑槐闲话家常地道:&ldo;主要是盐块,一匹骆驼可驮运四块,分别放在驼峰两边,每块约三尺长、尺许宽、半寸厚,是依买卖的规格以人手切出来,重量介乎八十至九十斤之间,以生牛皮编成的绳子捆牢。盐块很易碎,但我们有办法将碎盐合拢。&rdo;
又递烟给龙鹰,笑道:&ldo;在旅程上,将烟留给自己独自享用,在道义和相处上是不可能的。做任何事都是群体的,包括祈祷在内。&rdo;
龙鹰深吸一口烟,看着地平上露面的晨星,感到放松下来。
荒漠的最大敌人就是平凡和欠缺变化,没有界标,光秃、平坦,什么都像原封不动似的,但入肚的烟气却能给人稍许宽慰。
忽有所感,道:&ldo;有人来了!&rdo;
桑槐对他的超凡灵觉已是奉若神明,道:&ldo;难道是薛延陀马贼?&rdo;
龙鹰闭上眼睛,道:&ldo;顶多是马贼的探子,有五个人。噢!竟是骑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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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进入视野。
龙鹰高兴得跳起来,喊叫着迎上来骑,向桑槐招手道:&ldo;是自家兄弟!&rdo;
来者赫然是风过庭、觅难天、荒原舞、虎义和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