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姣素取下玉簪,一头乌黑秀发倾泻而下,有风徐徐吹来,头发中一股特有的药草香味弥漫在殿中。
小孩很聪明的依在她怀里,去抓白玉簪。
有宫娥上前:“王妃,玉簪价贵,还是换了金簪吧。”
“嗯。”姣素递给她。
那宫娥低头倒退转身而去,代撑着姣素的双臂站起看着宫娥走开,嘴角扁了扁,垂悬欲哭的模样。
琪彤和邹氏唯恐他惹王妃不悦,想要上前抱回来哄,又不敢,只得跪在下面干着急。
姣素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搂着他一边轻轻的拍着他肉嘟嘟的手臂,柔声安抚着:“好了,好了,代,不哭哦,在母亲怀里不能哭……”
她的温柔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代在她怀里也异常的安静,只是时不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乖乖的缩在她臂弯之中。
待宫娥取来金簪,代已经半睁不睁,半闭不闭的模样,快要在她怀里睡着了。
“王妃,把大子给奴婢吧。”邹氏上前轻声道。
芸蝉也正进来,换了衣物,见姣素抱着小孩,眉头微不可查皱了起来,望着她的目光也越发怜悯了。
姣素笑着唤她过来,代被惊醒了,懵懵懂懂的看她。
邹氏上来接他,代还不大懂,攀着姣素的臂弯,直到邹氏要把他从温暖的怀抱中抱出,他才后知后觉的哇——的一声,哇哇大哭。
这孩子哭得有些厉害,满脸通红,撕心裂肺,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姣素,朝她伸手。
芸蝉皱了眉:“还不快抱下去,惊扰了王妃这个罪不是你们担得起的!”
琪彤,邹氏慌了神儿,赶忙抱着代往后倒退。
姣素看着那小孩被人强行抱走了,才由人扶着坐下。
“刚才听张苍来说王爷今晚就可以赶回来了。”
姣素淡淡的哦了一声,将今早采的杜鹃花分成了两份,把其中一份交给宫娥让送去代的宫中。
芸蝉帮她分,嘴里却是埋怨:“本来是想叫过邹氏好好教训一番,怎么反倒赏了东西去?”
“我没想过教训邹氏。”姣素回道。
“嗯?”
她取了芸蝉鬂上的杜鹃花下来,将刚才宫娥送来的金簪□□她发鬓之中,道:“刚才有感而发,所以想看看代那个孩子而已。”
芸蝉哪里肯戴,忙着要取下。
姣素拦住她的手,认真的看她:“芸蝉。”
“嗯?”芸蝉被她认真的神情给镇住。
“我想,我可能怀孕了。”
窗外,一片枯黄的叶子落进池中,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芸蝉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小腹。
“可,可是……”
“你是想告诉我莫千琼和两个急医都未曾诊断出是吗?”姣素替她问出来。
她连连用力点头。
“傻瓜。”姣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妇人有妊有时感觉最强烈的就是自己。医者只能凭着问诊而知道一二,莫千琼不也说时日太短不好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