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皱起眉头。
他还是觉得林鹤归怪怪的。
他们两个明明在说同一件事,却像是在说不同的事,违和感极强。
裴清宴并没有多想。
他斜倚在轮椅上,轻轻动了动腿。
为了不让蛊毒扩散,林鹤归将大部分蛊毒封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腿也被蛊毒侵蚀得无法再站立。
为了不让双腿彻底废掉,他时常在强忍着疼痛做练习。
蛊毒阴错阳差被解开了大半,腿部那久违的力量感又回来了些许。
裴清宴很想试试。
他按住轮椅扶手,用双手支撑着上半身,一点点站起来。
这个过程对普通人来说轻而易举。
对裴清宴来说,却是难如登天。
仅仅一个站立动作,他耗费了小半个时辰。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尝试后,裴清宴终于如愿以偿站了起来。
双脚,站在地上。
双腿在支撑着身体……
就如,普通人那般!
裴清宴站了几个呼吸时间,终是支撑不住了。
他双腿到了极限,战战兢兢,手臂的力气也已耗尽,浑身无力,满头大汗。
没有支撑点之后,他高大的身躯往下跌去。
“小心。”柳云舟推门进屋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抱住裴清宴。
她将裴清宴放回轮椅上。
裴清宴面色苍白,手指上的关节也微微泛白。
“你没事吧?”柳云舟拿了毛巾来给裴清宴擦拭额间的冷汗。
裴清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溶溶。”
柳云舟的汗毛立马竖竖起来。
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何突然喊她的小名?
“我能站起来了。”裴清宴说这句话的时候,如秋水的眸子里光芒璀璨。
他的声音激动到颤抖,“即便是,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完成站立的动作,但我真的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