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下雨北仔来找我,撞见我与他亲热,两个人打起来。我本想叫你,你见到我自然给你解释,可你来太慢,阿正走了,我就没讲。”
苏绮问:“昨天发生什么?”
阿诗说:“北仔又来,台风季湿气重,他老豆煮祛湿薏仁水,眼巴巴送过来。”
“我讲话难听,与他发生争执后被推倒,随后流血、call白车。”
“他以为仔是他的,痴线,我自己都不知是谁,怎么还有主动想做老豆的。”
苏绮与康嘉茵的表情终于归为一致,复杂哀伤,原来人类的悲喜也可以相通。
出了病房之后,康嘉茵小声讲给苏绮:“北仔是该骂啦,但他也出现过,诗姐又把人赶走,她是真的不钟意他。”
苏绮知道,北仔是单纯傻仔,有错但不至死。她更想骂阿正,他为何一次都不出现?
尘寰中的恩恩怨怨好复杂。
唐允冷眼旁观弘社行刑,处理过几件事情后就开车回家,身上还带有血腥味,他冲了个凉,站在落地窗前出神。
明明天色已经很晚,那位讲“很快就回去”的仙姑可以被划分为满口谎话的一类,江湖大忌,没信誉。
直到门口传来声音,唐允走过去迎她,客厅没开灯,黑黢黢看不清神色。
她进门,看到唐允吓得略微后退,又立刻上前,双臂勾住他肩颈,亲密抱他。
唐允错愕,试图拽下她的手臂,她又紧紧锁住,他不想用全力,好像家暴现场。
冷声问她:“这是唱哪一出?”
下一句“终于肯与你的瘟生告别返家”的风凉话被她塞了回去。
“我早就与温生分开,去了医院。”
她语气低落,唐允不可抑制地往怀孕上面想,更大可能或许是孩子没有保住。
谁说胡思乱想是女性专属,男性也爱。
“做什么?”
她松开他,低头换鞋,“阿诗流产,情况不太好。”
他放下心,又难免失落感作祟。
后来他还问:“一年多,你怎么全无动静?”
她当然知道他讲的是什么,“你烟酒俱全,身体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知?怎么不讲你自己不行。”
第一次与他开诚布公地讲这件事,她心口压抑,可以接受自己无限地与唐允纠缠下去,真真假假无所谓。
但孩子无辜,如果可以,它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把它作为筹码太阴损。
她调转话题:“温氏你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