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迟疑了一下,才说,那人血都流干了,早就死了……
我和柳絮儿面面相觑。
接着我又问他,尸体呢?看看尸体,总能发现点儿东西。
村长这才点头,说放在了老义庄里头。
“义庄?”柳絮儿略有不解。
“以前专门放尸体的地方,现在不常见了。”我和柳絮儿解释。
村长出来带路,他同时点点头,说他们的义庄里头,早就没有人守着了,现在就是村民有人去世,如果是横死的,不方便进门,就给放义庄。
这次的两个人死的不正常,家里头不敢留,同样放进了老义庄里。
我若有所思。
前天一具尸体,刚才一个死人,这才是村民找上我们的缘由。
两具尸身,足够能看出那群人行凶的手段了。
从村长家里出去,沿着七绕八拐的小路,一直走到一处空地。
义庄依靠着山体修建,前边儿很空旷。
这义庄已经很老旧了,前头支棱着两根柱子,都已经开裂,横梁更是弯曲,好似撑不住上方的瓦顶。
下过雨的夜晚,空气很凉。
村长走在前头,推开了义庄的门。
一股子霉味儿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地上铺着一张白布,还盖着一张白布,其中一张沾染的血迹已经发黑,另一张还是殷红。
村长指了指地上白布的隆起,没敢再靠近。
我用手中的木棍将白布掀开。
曝露在视线中的是两具尸身。
他们都差不多三四十岁,一具皮肤黑中发黄,嘴皮都缩起来了,露出牙齿。
另一具则稍微好一些,看起来还像是正常的人,只是皮肤黄中透白,没什么血色。
不约而同的,他们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皮肤发黑那具尸体,伤口被撑大了很多,脸上大量细小的伤势,像是滚落摔伤。
另一具则没那么多小伤,反倒是脸有被鞭打的痕迹,脖子上的伤势要小很多。
我盯着那更新鲜的尸体,看了许久。
回忆当时在妇女门口瞧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
蹲身下去,我用木棍去碰了碰伤口。
“他死之前,一直捂着脖子的,对吧?”我开口问道。
“对对对!”村长连连点头。
我微眯着眼睛,又道:“伤势一样的,都是很快的手法,一刀割喉,不过故意没有割断。先发现的那具尸体,从腰崖摔下来,后面这个,跑了回来。”
“他们应该都是被队伍里头的人下了手,不过前者,那群人割喉了他,直接将他推下腰崖,也有可能他逃跑的时候,不注意摔下去的,这第二个幸运的跑回来了,可失血过多,还是死了。”我分析道。
村长吞咽了一口唾沫,茫然的问道:“给那群人带路,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我微眯着眼睛道:“在这种情况下,杀人有好几个可能,那群人是亡命徒,要么惹恼了他们,要么需要保守秘密……村民惹恼他们的概率不大,保守秘密的可能性最大,可又让这人捂着伤口跑了,还是有点儿问题。”
“要么就是他们笃定,他死定了,不怕他跑,可他但凡跑出来,都会暴露他们有问题,那这缘由就多了,也有可能是他们自顾不暇,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