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元君将姑娘送来后,便离开了。&rdo;
雁初想了想,问道:&ldo;西聆君送他的那盆残花,究竟还有没有可能结果?&rdo;
&ldo;花被折去,偏又不枯不死,结果的可能已不大,想不到元君性情怪异,竟对它有兴趣,真让弈主料中了,&rdo;岚使者停了停又劝道,&ldo;事情既已发生,姑娘要保重自己才好。&rdo;
雁初莞尔:&ldo;岚使者想说什么?&rdo;
&ldo;没有,只是……弈主说姑娘的旧伤很严重,不可掉以轻心。&rdo;岚使者含笑敷衍两句,又叮嘱她按时服药。
雁初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状况,此番伤势发作比往常严重,所剩的时间恐怕不多了:&ldo;我想见西聆君。&rdo;
岚使者迟疑了下,答应:&ldo;我这就去替姑娘通报。&rdo;
待他离开,雁初马上沐浴更衣,在房间静心等待,然而西聆君那边始终没有消息过来,直至晚间,使女摆上饭菜,才有一名使者过来传话:&ldo;西聆君此刻无暇见姑娘,让姑娘安心住下,养好伤再说。&rdo;
定王府卧室中,丫鬟们将新做的衣裳展开看,绸缎美丽光滑,绣工精致,琉羽坐在床上,尽量作出欣赏的样子,眼睛却不时瞟向门,嘴角噙着一丝快意的笑。
萧齐自景山回来就匆匆进宫,身边没有那个女人的踪影。
越夕落,你不是会示威吗?一次没死,可以让你再死第二次!百年前你输了,现在还是注定会输!
得意在心头蔓延,几乎控制不住。
帘外影动,侍女走进房间报:&ldo;夫人,王上回来了。&rdo;
见琉羽要吩咐准备衣裳,侍女忙又笑道:&ldo;夫人别急,永恒之间来了人,王上还在厅里见客呢,要过会儿才进来。&rdo;
琉羽&ldo;哦&rdo;了声,随口问:&ldo;永恒之间派人来做什么?&rdo;
侍女道:&ldo;听说雁初姑娘被西聆君留下了,过些日子才能回府,所以那边派人来说一声。&rdo;
&ldo;什么!&rdo;琉羽面色大变,倏地站起身。
&ldo;夫人?&rdo;侍女莫名。
琉羽自知失态,咬唇,缓缓地坐回去。
越夕落竟没死,可知事情有变,难道引她走的那两名使者根本不是安排的人?她没去景山,而是回了永恒之间?弄错了?
半是惊疑半是不甘,琉羽紧绷着脸,手指不觉开始用力,险些将新衣裳撕破。
西聆君定已察觉此事,那萧齐……
她正在担忧,忽闻外面脚步声响起,珠帘猛地被掀开,叮叮作响,萧齐快步走进房间,满身雨气,夹带着风的冷意。
琉羽有些心虚,下意识丢开衣裳:&ldo;你……回来了?&rdo;
萧齐沉声道:&ldo;都退下。&rdo;
丫鬟们闻言便知道有大事,迅速退出门外。
琉羽勉强笑着,迎上去替他更衣:&ldo;去哪儿了?&rdo;
萧齐扣住她的手:&ldo;谁给你的信?&rdo;
琉羽心一沉,侧过脸装糊涂:&ldo;什么信,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rdo;
萧齐道:&ldo;你前日让人呈给陛下的那封信。&rdo;
琉羽道:&ldo;她自己招惹了永恒之间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rdo;
萧齐皱眉:&ldo;是永恒之间的人?永恒之间有人想对她不利?&rdo;
叛国之罪,焰皇给出了足够的理由,只不过罪人临时变成了影妃而已,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那封信上竟有牧风国将军府的印信,这绝非寻常人能办到的,不可能出自琉羽之手,原来幕后主谋是来自永恒之间,这就说得过去了。
琉羽见状冷下脸,讽刺道:&ldo;你不是说她并非越夕落吗,紧张什么?&rdo;
萧齐气噎:&ldo;你明知道……&rdo;
&ldo;我不知道什么,&rdo;琉羽打断他,&ldo;还是,你早就知道她是越夕落?&rdo;
萧齐闭了闭目,尽量将声音放软和:&ldo;羽儿,当初你说不介意的,只要陪在我身边,只要她能容你进门就够了。&rdo;
琉羽道:&ldo;是,我是那么说过,可如今你在乎她多过了我,你根本就是对她旧情难忘!&rdo;
萧齐道:&ldo;我在不在乎你,你不清楚?我正是旧情难忘,不愿负你,对她从未尽过丈夫的责任,冷落她,放弃她的性命,越家满门为我而死,以至我百年都无颜去见她的灵位,如今难得她活着回来了,我理应对她好些,何况越军那边不能出事,她肯原谅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你我愧对她,补偿也是应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