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蒋梧雍睁开眼睛来了兴致,捻着手指道:&ldo;刘尚书这诚意够足啊。&rdo;
随从回道:&ldo;刘尚书有个宠侍,恨不得死在他肚皮上的那种,她那宠侍的妹妹,今年正好参加省试……&rdo;
这就难怪了。
蒋梧雍抬手理了理衣襟,坐正了些,&ldo;让刘尚书进来。&rdo;
刘瘟今年刚过四十,身材臃肿脸上尽显油腻之色。她刚进来就跟蒋梧雍毕恭毕敬的行礼。
蒋梧雍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面前的书案,亲手将人扶了起来,&ldo;刘尚书见外了,你跟孤又不是外人,不必做这些虚礼,快坐。&rdo;
刘瘟直呼不敢不敢,两人客套一会儿,就将话题转到了几日后的省试上。
蒋梧雍从书案前转到书案后面,坐在太师椅上,一副沉思犹豫模样,&ldo;这事若是被母皇知道……&rdo;
她手指捻着,话只说一半。
刘瘟立马懂了,从怀里掏出几张闹市街上店铺的房契,都是珠宝胭脂这种能赚钱的铺子。
刘瘟轻轻的将房契放在蒋梧雍面前的书案上,往前推了推,谄媚恭维道:&ldo;殿下办事一向最让皇上满意,不然臣也不会来这儿不是?&rdo;
蒋梧雍耷拉着眼皮子看了看面前的房契,心里满意了,嘴上却笑道:&ldo;户部大人,你这是把国库都搬空了还是私下里供奉你的人太多?为了个宠侍的妹妹,这么舍得?&rdo;
刘瘟扯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呵呵笑道:&ldo;怎敢怎敢,不过是平日里节省下来的钱。这宠侍是心肝,他这一哭一闹,我也没办法……&rdo;
蒋梧雍将房契随手夹在一旁的书里,道:&ldo;刘尚书对宠侍的这份爱意,很是令孤感动,冲着刘尚书的诚意,孤要是再推脱倒显得不近人情了。&rdo;
刘瘟一听这话,就知道蒋梧雍是同意了,顿时又是作揖又是感谢。
从东宫出去之后,刘瘟爬上自家马车,才刚进去,里面的人就粘了上来。两条柔若无骨的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扭着身子撒娇问她,&ldo;大人,事情如何?&rdo;
刘瘟呵呵笑着,手从宠侍的衣摆处探进去,急色的往里掏了一把,伸手狠狠抓了一把他的屁。股,将人往怀里按,亲吻。啃。咬他的脖子,说道:&ldo;我办事你还不放心?&rdo;
语气中尽显傲气,丝毫不见刚才在东宫书房里装孙女的模样。
那宠侍一听事情有着落了,顿时身体放的更软,配合着她的动作仰起脖子,抱住胸前衣襟里的脑袋,嘴角勾着妩媚的笑。
赶车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仿佛听不到身后不堪入耳的声音。
像刘瘟这种人不在少数,东宫的门槛这两日几乎被人踏平。
最后一位过来的人是东宫的幕僚,&ldo;殿下,这次的主考可不是尚书省的人,而是晋老。&rdo;
晋老是翰林学士,主管文翰,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眼里最看不得这些东西。
晋老已经年过花甲,平日里就在翰林院内,今年不知怎么回事,这位竟主动愿意做主考了。
幕僚不自觉的问出这话,蒋梧雍讥讽一笑,&ldo;还能是因为什么?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老八搞的事儿。晋老一向喜欢她,她去边疆前只要在晋老耳边嘀咕两句,那老东西肯定会帮她。&rdo;
老东西资历深,在文人中又颇有威望,她主动请缨,皇上自然不会拒绝。
这老八,去了边疆还不消停!
蒋梧雍眼里尽显不耐烦之色,皱眉道:&ldo;今年做事时手脚都给我麻利小心点,要是谁被抓了尾巴,挡了我的财路,&rdo;她语气阴沉,&ldo;别怪我下手狠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