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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海塞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掉过头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往办公室走去。对于海塞斯而言,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女人更重要,那一定是非破译莫属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海塞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拿着萨根今天从被服厂回来后发给“上线”的电报,时而伏案苦索,时而手握雪茄凝望不语。时而再三端详电文,时而丢开电报倒头在沙发上大睡。有一会儿,他走到窗口把半个身子探出去,既像是疲劳之后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又像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目标投放出去,期待上帝的运气之箭能够将他射中。这份电报大致内容是可以想象的,如果运气好,完全有可能一头撞破南墙,飞天而去,在天际采撷到灵感的仙果。破译这种密电(内容已经局限到很小的范围),犹如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找一个特定的人(如果内容没有局限,漫无边际,则如人皆分散在四方八角),有时候一眼看去就找到了,而且刚开始的第一眼最重要。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在今天晚上来搏一搏的原因,因为他对“第一眼”充满了期待。

遗憾的是,任由他怎么凝神苦索,就是没感觉,把脑袋敲开也没感觉。神奇的“第一眼”没有降临啊,海塞斯不由心生倦怠。他决定到此为止,把电报往办公桌上一拍,狠狠地抽一口雪茄,没想到连雪茄也同他作对,竟沾了茶水,一股臭气。海塞斯怒极反笑,一个抛物线把雪茄丢出窗外,就好像要把今晚的晦气和烦躁一起丢出去。

扔掉雪茄,海塞斯来到窗前,久久立着。

五分钟后,钟女士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是故意小跑上来的。她似乎知道,自己能把海塞斯吸引的也许只剩下那团高耸浑圆的苏胸(辱头少女一样粉红)。所以她要让自己微微喘气,因为喘气不但会使面色变得红润,重要的是胸部会上下颤动。这对男人有着最直接的视觉冲击,以及极大的脑神经系统杀伤力,尤其当她事先解开衣服上端的两颗纽扣,其效果更加出彩。

豪华、宽大的沙发是他们相爱的床铺,躺在沙发上,钟女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变成了水,所有力气都随之消散无影。她静静地躺着,就像是一种回归,像水归到了水中。很奇怪,她已经多次躺在这沙发上,但今天晚上却最给她这种感觉:一种强烈的回归的感觉,从未有过,至深至切。她坚定不移地确信,她要回归的地方就是这个男人的身体:他粗糙的肌肤,干燥而蜷曲的黄色体毛,浓郁而略为刺鼻的体味,还有他那粗壮如吼的呼吸声……这一切,一切之一切,都是她的家,都是可以躺下的地方,躲藏的角落。她的情绪从未这么饱满过,身体的欲望从未这么高涨过。她似乎已冥冥地预见到,这是最后一次,是为了告别的聚会。所以,从海塞斯开始脱她衣衫时她就有一反过往的表现:呻吟不已。

呻吟。

呻吟。

呻呻吟吟。

她一向以默默无声而著称,即使高xdx潮时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今晚神秘陌生的呻吟声,注定海塞斯将以最激烈的方式进攻她,进入她的体内。占有她,给予她,与她进行最充分的交通和融合,最疯狂的高抛和坠落,最持久的,最深刻的,最生命的。最死亡的……啊,死亡,带着最激烈和最痛苦,将我引向最平静和最快乐一

她在高xdx潮时居然想起了一句诗。

只是很遗憾,她的呻吟没有在最后一刻爆破,变成破天破地的嘶鸣长啸,她依然以习惯的方式,咬紧牙关、紧闭双眼、极度苦痛的方式,表达了最高端的痛苦和欢悦。当海塞斯放开她时,她又如前一般双手捧着脸嘤嘤哭泣了。海塞斯以为她又发狠咬破了嘴唇,挪开她手,发现嘴唇虽然鲜红如血,但可以肯定绝没有流血,不禁生奇。“你怎么了?”海塞斯把她揽在臂弯里,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喁喁低语,“是我把你弄痛了,还是喜极而泣?”她羞愧地一笑,好像泪水里隐藏着罪恶。海塞斯接着说:“你注意到了没有,今天你有变化,你发出了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声音,我觉得这是你给我背过的最动听的一首诗。”

她真的会背很多诗,每次云雨之后海塞斯都会请她背一首诗,有时两首。今晚她背的是一首徐志摩翻译的英国诗——

亲爱的

当我死去的时候

请别为我唱悲伤的歌

我坟上不必插上蔷薇

也无需浓阴的柏树

让盖着我的青青的糙

淋着雨也沾着露珠

假如你愿意请记着我

要是你甘心可忘了我

这首诗,抄录在她丈夫的诗抄本上的最后一页,可以想象,她丈夫或许在抄完这首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也许这是一首不吉祥的诗,有魔力的,一诗成谶。她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如此悲伤,背出这么一首她伤感的诗。当她下楼回到办公室时,她知道为什么了——这是天意。

她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双眼通红的陆所长。

从此,她再也没有见过海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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