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无语道:“夏笙才不会哭。”她现在严重怀疑是庞天忘数学能力不够。为啥人陈斯屿几个字就能让夏笙搞懂一道题啊。庞天忘执着于让馒头理解各种数学含义,而陈斯屿教夏笙的那些,更能直接应付考试。五点多,夏笙和馒头收到老师收画的消息,饭都没吃,回去了。一天了,她们的存在,让无聊的学生办公室又闹又吵。晚间,人一下走了,办公室恢复平日的宁静,庞天忘还有点不习惯。他陪陈斯屿在楼道里抽烟。“你教夏笙,是不是教的有点敷衍?”庞天忘说的是下午,陈斯屿教夏笙,始终从题出发,不从数学要素出发。夏笙虽然后面比馒头做题快很多,但她好像也没理解多少,只是找到了做题的方法。数学讲究逻辑。所有题,都是辅助于逻辑的梳理。陈斯屿作为他们之中最会做题的一个,自然也是逻辑最缜密的一个。别人去请教他数学题,他都会说上理解,但夏笙问他,他只叫她背公式。庞天忘不太理解。这难道真的是“讨厌”?陈斯屿抽完,准备回去了。他清冷地留下了他的回答。“高数,她只会学这么一次。”庞天忘诧异到忘记抽烟,过了一会,等人走远,他嗤笑。人往往对自己重视的东西执着。就像他自己,以数学为一生事业,所以教馒头的时候,会想要求她理解明白透彻每一道公式背后的含义。这是一种执着,更是平常数学生们之间交流的习惯。陈斯屿的出发点,既不是数学要素,也不是数学题目。那是什么呢。是夏笙。背地里扔庞天忘觉得离谱,抽了几口烟后,又哼笑了一声。正好康康要去八楼,路过。“学长,你少抽点烟。”“你去和屿说,我今天第一根。”康康听到他刚刚在笑,便问他:“刚笑什么呢。”庞天忘把烟灭了,皮笑肉不笑,苦兮兮道:“在笑我自己。”“嗯?”康康听不懂。“我就应该直接给李念划重点,今天心累死了。”高数,她只会学这么一次。这话里,有两道意思。第一道,夏笙经屿辅导,不会再挂科了。第二道,夏笙既然不会挂科,那几天之后考完,她将再也不会碰高数。那是否理解,是否引申自己的思考,根本不需要在意,因为没这个必要。只需要夏笙怎么轻松,怎么来。庞天忘真的服。“伍学长说她们今年数学难就难在考的广泛,重点难划,今天这样慢慢学可以的。”康康分析道。“不。”庞天忘觉得陈斯屿的思路很对。他之前也走进这个误区了。“不管广不广,李念那小脑子能会的就只有那么点,应该挑重点学。”“今天学的是重点。”属于重中之重了。庞天忘:“还要更重点一点。”康康没反应过来:“嗯?比如?”庞天忘打了个响指:“比如背公式,背题目。”康康:“什么?”庞天忘又觉得好笑了,苦兮兮笑了笑。“要让她们理解,难,要让她们投机取巧,她们最会了。”一生要强的数学生彻底服气了。“在那教半天,还不如教她,选择题怎么高正确率猜出答案,简答题算不出答案的情况下怎么多拿步骤分。”这样,被教的那个,没什么折磨。最轻松了。庞天忘先回了办公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陈斯屿不在。他瞄了一眼他的桌子。那杯奶茶不见了。“哇去……”正当他惊讶,康康八楼拿完东西回来了。“学长,怎么了?”“陈斯屿他!”庞天忘话没说完,看见垃圾桶里的奶茶,又咽了回去:“我当他……偷偷喝了呢。”想想也不会。不过。细细品味,里面还是有区别的——从当着面扔,改为背地里扔了。…………期末月,没一天不是痛苦的。夏笙只等考完最后一门,然后天天去找陈斯屿。她问过庞天忘他们了,说是陈斯屿比她早考完两天,考完后,再留一礼拜,六月底回家,暑假不留校。夏笙准备到时候考完也留校,等他走了,自己再走。前两天,苏秘书打来电话,问她暑假出国手续有没有办好。她都忙忘了,还好苏秘书记得,帮忙订好了机票。七月十号的飞机,那时就能去国外,和爸妈见面。夏笙和馒头后来又去办公室找他们恶补了一天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