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感情也淡了一点。
因为舍不得十多年的情谊,有一个家庭也是不容易,他们在三十五岁的时候才生下言嘉许,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
在那个年代,三十五岁才生小孩儿的人非常少,除非是偷偷地生二胎三胎。
他们生了他,对待他却像对待客户。
给优质的服务,但真心很少。
例行问了言嘉许最近的生活和学习情况,显然她对下午自己的丈夫已经回过一次家的事情毫无所知。夫妻俩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其实跟儿子也没有多少话要说,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只知道少年总是别扭,不开心。
言嘉许问:&ldo;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开学要开家长会。&rdo;
关少琳还在澳洲,一直没有回来。
&ldo;我这边公司刚开,暂时回不去,通知你爸爸或者王秘书去吧。&rdo;
言嘉许没吭声。
妈妈意识到这两个人都不太靠谱,又说:&ldo;要不让你奶奶去?&rdo;
许久之后,少年才提醒:&ldo;奶奶的眼睛都花了。&rdo;
怎么出门?更遑论是去开家长会。
过后没等妈妈提出解决方案,他擅自挂了电话。
心,其实已经降到了冰点。他躺在床上,这个年纪的少年长得非常快,几乎如春笋般蹿着长个子的,此刻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死寂的二楼,分外孤单。
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父母的关爱,他很少得到。司机和保姆都叫他言小少爷,因为是有钱人家的,高高在上的,冰冷的。
那个时候的言嘉许总是在外人面前隐忍,奶奶埋怨自己的儿子和媳妇的时候他从不添油加醋,甚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他很在乎。
可是他的在乎一文不值。
暗夜里,他暗暗发誓,既然他们不需要他,那他再也不会低声乞怜。
少年关了灯,翻了个身睡觉,听见哗啦啦的被折的纸的声音,在柔软的棉被里异常明显。
他抽出来,原来是沈星梨那个小傻瓜送给自己的画。
言嘉许打开灯,本来被她小心翼翼保存的画,竟被他不小心撕坏了,在中间断开。
这个画的其实很幼稚,他不像他,阿黄也不像阿黄。
乱七八糟的,更别说是可爱的小胖梨,更是被自己画成了一个小坨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