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后有人接手,也许停了一段时间又能重新动工。”
谢时彦看他那么难过微微皱了下眉,又恰到好处地宽慰了几句,结果对方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止不住眼泪,鼻尖都泛红了,也不讲话,只是不停地拿纸巾擦眼泪。
“还得上吗,”谢时彦起身走到对面挨着他坐,借着递湿巾虚虚将人圈进怀里,他语气极尽温和,“还不上我先给你垫着。”
温竹一又觉得丢人,他拿手胡乱抹了下眼睛,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眼下有些许青黑,目光却是水朦朦的。
“你很有钱吗?”
谢时彦也没想到有人会问这种问题,笑了下却是不答。他忽然发现漂亮笨蛋这款自己还蛮喜欢的,那么好骗,容易叫人随意拐了欺负到哭。
温竹一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傻了,他想到那件被自己洗坏的昂贵衬衣,谢时彦自然是有钱的。乱七八糟想了一圈,而后又想到现在这样也算是法律咨询,既然占用了别人的时间,应该出咨询费的。
“不用了,谢谢你……谢先生的咨询费是多少,”温竹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冷静下来就不哭了,只是眼圈还泛着红,“我现在转过去。”
谢时彦挑了下眉,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西装外套站起来:“我还有点事。”
饶是温竹一再后知后觉也品出了点不对来,他怕对方生气,又见人要走了,便有些着急地拉住他的手。
“我不是……对不起,谢先生。”
温竹一有点无措,他嘴笨,也怕别人会因为自己不高兴,他知道谢时彦是好人,也许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刚才他还安慰自己了,也许是之前的生分叫他觉着不舒服了。
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便仰头看着谢时彦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生气了吗?”
真就跟撒娇一样,明明是寻常的语气却偏生能品出点亲昵。
这下换谢时彦愣住了,有个小猫爪子挠了下他的心。
谢时彦不是那种愿意亏待自己的人,延迟满足也不需要体现在这种事上。一块小甜点一次两次地出现在他面前,再不吃就不礼貌了。
他目光沉了沉:“去喝点?喝了就不难受了。”
温竹一触碰到对方的眼神生出了一丝畏惧,他无意识瑟缩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谢时彦带他去了酒吧,而后递给他一杯颜色漂亮的水。
“谢谢。”
温竹一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他有点好奇,又很快显出局促来,本身带一点路痴体质去远一点的地方每次都要借助导航,实在怕跟丢,便亦步亦趋地跟着谢时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