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跟荀获坐在车尾上倚着装粮的布兜,等着仇敌来劫。
荀获缄默寡言,卫原跟季明俩人历来不跟,此刻坐在一块也是哪位亦不理谁,因此一路上只听见凌菲在絮叨。
“大哥,这都中午了,咱出了城门到了车家沟,又从车家沟返归,这都快俩来回了,连野匪的毛都未瞧见一根,那帮野匪不会今天压根没有下山吧?”
几人改装而行,自不可再称呼荀获为元帅,可叫老板,一瞧他那寒峻的面颜又实在过于违跟,因此凌菲一路大哥大哥的叫个不断。
“不知道!”
荀获合着眼,眼皮子都没抬。
“大哥,他们是否会早便看穿了咱的计谋,因此躲着不出来。”
“不知道!”
“大哥,要不咱先吃些饭,这个时辰了,野匪估摸恰在山上吃酒吃肉呢!”
荀获削唇紧抿,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理睬她。
“荀大元帅,你看哪个老板跟你一般,冷着张脸,不苟言笑。
生意人脸面上都带着二分市侩跟奸诈,见人二分笑,讲话先论亲,你这般野匪还哪儿敢来?来,笑一个给我瞧瞧。”
荀获瞅她一眼,凉凉的道,
“我亦不曾见哪个家丁像你这般多话。”
“的!”
凌菲倚着布兜,翘起二爷腿叹道,
“咱全都不是当戏子的料,像咱这般四处全都是破绽,野匪要来,除非脑筋里进水啦!”
“前边的站住!”
一声冷斥传来,凌菲咕噜转头去,望着举着长刀拦在厢车前的几个壮汉,目瞠口呆道,
“靠,还真真有进水的!”
“下来,全都下来,路边站好!”
野匪举着长刀向前要把他们赶下厢车去,季明跟卫原瞧了一眼荀获,面色乌黑的站到路边去了。
凌菲忙摸出一个钱袋往一个男人身上边塞边满脸惊诧的笑说,
“几个爷高抬贵手,这一点银钱孝顺你几个吃茶的,劳烦行个方便要我们过去。
我们老板脑筋不好,作生意把祖辈上的家财赔的便剩这一些食粮了,你看可不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
正往道路旁边走的荀获身型骤然一僵,双拳紧攥,见季明正偷笑,瞬时面色又冷了二分,阴郁的几近要嘀出水来。
“食粮?”
野匪顾不及其他人的异样,一听车上是食粮瞬时眼一亮,把刀在布兜上一戳,里边的谷粟淌出,满脸惊喜的叫道,
“二老板快过来,这车上全都是食粮!”
呵!看上去这脑筋进水的还是个野匪头领。
1000多个野匪聚在山上,金银财宝不缺,最缺的必然是口粮,尤其是快要过冬了,食粮更加稀缺。
因此这七八个野匪再顾不及凌菲等人,齐刷刷围着厢车东摸详瞧,欢喜雀跃。
半日,惊喜过度的野匪才沉静下来,当中二老板嘻嘻一笑,浮露出几枚黄牙,
“把他们全都绑了扔在车上,咱上大哥那领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