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日上三杆,大兵已上路,厢车颠簸,凌菲右手搓了下脑袋,抚着左臂缓慢起身,撩帘望去,果真已上了官路。
创口渗出的血凝结在纱布上,轻轻一动便是一阵扯疼,凌菲瞧了瞧对边的意态闲闲的男子,了干裂的唇肉,声响咝哑的张口道,
“禀告太子爷,小的口渴啦!”
符重抬首扫她一眼,才要叫青癸,忽然寻思到她现在的样子,只的亲身倒了一觥茶,轻微微一抛,正落到凌菲右手暴厢车颠簸,茶汤一嘀未洒。
凌菲笑吟吟的道了谢,取了茶汤咕噜咕噜几口吃了干净。
跟前光照一挡,凌菲抬首便见符重站在跟前,手中取了伤药跟干净的纱布。
凌菲立马抱紧左臂,防备的道,
“干嘛?”
符重目中闪动过一缕讥诮,他看上去非常像登徒子还是看上去非常像仆人,屈身把伤药搁地下,淡声道,
“自个儿上药!”
讲完打开车门走出。
凌菲面上闪动过一缕窘迫,取起地毯上的深绿色瓷罐儿,打开盖子,立马一缕浓浓的药霜味弥散开来。
缓慢褪下小衣,把肩头上的胸带解下,解到最终纱布已给血沾连在肉上,一动便是一阵剧疼,凌菲闭了下眼,一咬牙,猛然撕下。
闷呵一声,凌菲迅疾的把纱布堵在翻卷的创口上,直至血不再流,才上了药,再一回把干净的布缠上。
作完这所有,凌菲脑门上出了一层密密的密汗,倚着车背大口的喘气。
符重进来时手头端了一碗米粥,同样搁她右手暴凌菲忽然觉的符重问她要留下的原由时,她讲的那一些话该是倒过来,分明是人家太子爷在打点她的衣食住行。
凌菲怅叹一声,坦然的端起粥吃了干净。
一日无话,符重看书吃茶,凌菲除却吃便是睡,而后临近日落时给尿憋醒了。
瞧瞧外边天儿还亮着,凌菲竭力忍着想忍到天黑再去。
她此刻只穿了小衣,左肩不可以动,衣裳自然而然也穿不上,何况,她的面具还在符重那儿,因此,只可以等天黑。
然却愈是憋着愈是想,愈想愈觉的痛楚,坐立不安,不停的撩帘看天儿。
终究,某人瞧不下去了,抬头浅浅笑说,
“要不要本驾带你去?”
知道他适意讥笑自个儿,凌菲亦不生气,满脸惋惜的叹道,
“不敢劳太子爷大驾,小的便是担忧万一我没有憋住,很遗憾了这样一辆舒服豪华的厢车。”
第82章就一下好不好
符重面色一黑,轻缓对着车外道,
“青癸,厢车在右边树林停靠!”
青癸应了声,赶车拐进右边的幽林,走了八丈才停下。
凌菲一耸肩,狭眼笑说,
“谢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