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简之面色惨白,凉汗直淌,
“送、我回屋!”
夜间子时,客店房门嗞呀一响,凌菲双眼一张,咕噜坐起,闷声问说,
“谁?”
来人掌了灯,坐在红漆椅上咕咚咕咚吃了几口茶才道,
“主子,是我,成啦!”
凌菲原本便跟衣而睡,此刻穿上鞋便走来,满脸期许的道,
“快取出来给我瞧瞧!”
郑峰从衣衫里摸出个布兜,布兜里有一精美的木匣,当心的打开,搁在凌菲跟前,扬眉卖弄道,
“我这朋友作这东西一绝,保准可以以假乱真,像作到这类程度的,可是千金一张,瞧我面子才只须了100两。”
凌菲把匣子中的面具取起来,但见面具薄如蝉翼,对着灯火乃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上边的毛孔,心头惊奇,古代人的智慧果真真不是盖的!
这类传闻中的东西居然真真的有!乃至比之她想象中作的更加逼真精美!
凌菲如今的粗眉是抹了猪油,剪掉头发渣一丁点扎上去的,眼用蒜皮沾小的,脸面上也只是涂了姜水,平常骗骗人还行,可要真真的入了兵营,汗水一侵,立马就的露馅,可有了这东西,就保障多了。
凌菲把脸洗了,拿着面具在脸面上比划,
“是不是这般戴?”
郑峰正逗雪貂,听言一转脸,霎时怔在那儿,半日才一缕下颌上的口水,痴痴的道,
“主子,你长的真俊呀!”
凌菲斜眼瞠他一眼,把面具覆在脸面上,面具连着颈子,居然连喉结全都有,只片刻间,一个粗眉细眼,面色蜡黄,样貌不起眼的半大少年出现于郑峰跟前。
凌菲举着镜子瞧,居然跟她先前易容的样貌有七八分相像。
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凌菲二人饱餐一顿出了客店的门儿,径往征兵出走去。
要入伍,自然不可再带着骡子,那日凌菲在怡红馆统共蒙了200多两银钱,100两买了面具,再除去这两天的吃吃住宿,还有100两。
凌菲给了客店老板十两,把骡子寄养在客店中。
雪貂不可以寄养,可他跟凌菲早便已有了默契,心意相通,随意躲在啥地方,等凌菲安顿好后,自会来寻她。
至于郑峰,自然而然是不乐意随着去,可受制于人,没法子,苦着一张邋遢脸和在后边。
征兵处便在城门边设了下桌子,俩官兵负责登记入册,据闻这一回征兵给的福利比往年全都要丰厚,因此凌菲他们起的这般早,到了时前边也已有十多个人在排队。
郑峰在后边拉了拉凌菲的衣袖,压轻声响道,
“主子,你要不再琢磨琢磨,从军可不是闹玩的,劳苦先不提,打起仗来可是要见血的。
咱最多再藏几日,等那郎世子走了,咱便没有事儿了,你这是何必呢!”
凌菲目不斜视,随口道,
“本少上辈子啥都干过,就是没有当过兵,这一生要把这个遗憾补上!”
“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