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还叫嚣的男人一副无法相信的神情,怔怔的望向少年,唇角一阵抽,
“你说啥?一个铜钱?莫非我们平头百姓的命便值一个铜钱,你们当官的这是视我们平头百姓为敝履!”
“敝履?”
凌菲呲笑一声,冷声道,
“你的命全都不如敝履!敝履全都有他的用处,也从来不妄自菲薄,你说自个儿是贱命,贱命一分不值,那一个铜钱可是屈了你?”
粗狂男人面红目赤的瞠着凌菲,忽然眼尾一掠背后,咬牙道,
“砍吧,老子眨下眼不算男人!”
凌菲一对寒眼在他面上一掠,严声道,
“你原本便不是条男人!做事儿不动脑筋,仅凭匹夫之勇,你死啦固然死不足惜,可你是否想过你年迈的爹娘,想过你们家里殷殷等你回去的妻室,想过你噢噢待哺的的子女?”
今天是她来收账,如换成旁人,只恐他们这一些人此时全都在大狱里待着。
那男人一怔,呆愣的望着凌菲,脸上一阵乌白交替。
“你的话是真真的自暴自弃也罢,想着要挟官署也罢,然却讲出这类话只可以证明你是个懦夫!”
第143章最毒妇人心
凌菲体态挺拨如竹,面颜凛然,这一秒瞧上去居然比那男人还是要高健,
“男人汉大丈夫,遇见事儿只想着用耍无赖的这类法子处置,还想着带头起事儿,你当是你这一条命旁人真真的不敢动,你自个儿看轻,又怎样以为旁人会着重?”
男人倒退两步,满面涨红,忽然蹲在地下,唔鸣道,
“那你要我咋办?地中收成不好,我娘还病着,我媳妇儿两天只吃了一碗稀粥,奶都饿没有了,我儿子每日饿的哇哇大哭,你们还催命一般要银钱,你说我可以咋办?”
七尺高的男人声音哽噎,顿在地下抱头恸哭,一时之中人众中哭音顿起,嗡鸣连成一片。
差不离的了,凌菲觉的自个儿实在承受不下这类情形,嘱咐背后的一个禁兵道,
“去,把软轿中的账簿给我拿来!”
小官差瞠目结舌的望着凌菲把一帮起事儿的人都讲的恸哭流涕,听言一怔,忙应了声,一遛小跑的去软轿中把账簿给取了来。
账簿一出现,的哭音更加大了。
凌菲搓了下耳朵,把账簿翻开,大声念道,
“维郡府侯庆欠地租5两,米税10两;侯安欠……”
凌菲念完一页,而后唰一下的撕下,几下撕成碎片,随手一扬,开始念第二页。
哭闹的人众逐渐静下,瞠大眼惊诧的望着凌菲。
凌菲念完继续撕,接连撕了四五页,衙门边完全静谧下来,乃至连小孩儿全都不哭了,一动不动的听见了凌菲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