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此言差矣,小官既然是齐阳的父母官儿,就有权过问此事儿,况且朝中的济灾粮也没有30万担,只够分发给难民的罢了,郑大人散逸不实讯息,导致城中粮价下落……”贾政声音一顿,继续道,
“日后如果济灾粮到了,没多余的食粮可卖,要本公怎样向城中平头百姓交待交待?”
凌菲没笑容的一笑,声音沉淡,
“贾大人的话本公却是不明白了,粮价下落,平头百姓有米可吃,莫非不是好事儿,贾大人为何这样忿怒?还是说,粮贩子的利益跟贾大人有啥关系?”
贾政瞬时一愣,半日,才目光闪动的道,
“本公担忧的是日后郑大人之言不可以兑现,致中央朝廷跟小官在平头百姓跟前失信,小官之后还怎样在齐阳自处?”
凌菲轻笑,声音却像是从幽冥地府而来,带着阴森煞气,抑扬顿挫的道,
“贾大人扣给本公好大的帽儿,好,本公便跟你说,就是化作为魔,杀人万千,本公决不要大元的平头百姓饿肚儿!”
讲完手头杯觥忽然炸裂,半空中碎成蟹粉梭梭而落。
贾政不禁的倒退两步,全身一战,脸前少女居然要他从心底产生了莫明的惊诧,好久,才悻悻笑说,
“郑大人何苦动怒,小官也是给那一些粮贩子缠的烦了,请郑大人恕罪!”
凌菲狭眼轻笑,
“既然已糊涂,贾大人还怎样任一府巡抚,这老年痴傻症可是会越发严重,贾大人不如尽快告老还乡,归家养养母鸡,种种地瓜。”
贾政面色登时一沉,“郑大人,小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菲眉峰一扬,转头去,一拂衣袍就要往外走,
“那便不要讲啦!”
贾政傲娇的表情僵直在脸面上,胡须一翘,“小官还是要说,郑大人兴许有所不知,小官是虞公一手提拨,才作了齐阳巡抚的!”
凌菲忽然转头,扯唇蔑笑,
“贾大人这是在要挟本公?”
虞公?
朝中都知虞公是皇太子之人,他是用符重来要挟她?
“小官不敢!小官只是听闻郑大人也是受太子爷恩惠,你我同属王上一派,何苦相互为难?”
凌菲笑吟吟的道,
“不如郑大人给太子爷给写封奏章,要太子爷来为你主持公道怎样?”
贾政窘迫一笑,掩去瞳孔深处的寒意,半垂着头,干笑说,
“郑大人言重了,小官决无此心!”
凌菲已无心继续和他虚以为蛇下去,淡声道,
“贾大人一大早过来,料来还未吃早餐吧,不如留下一块用饭?”
寻思到那黑乎乎豆腐渣,贾政心战了战,乃至比适才见凌菲徒手捏碎了茶觥还是要惊诧,忙道,
“不,不,小官已用过了,那个小官就不耽搁郑大人用饭了,先行告退!”
讲完急急转头便走,如背后有洪水巨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