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认,在洛阳人生地不熟,他们更加难活下去。
然却后来,年宝明欠债越发多,实在无可奈何,卢氏左借右赊,又发卖掉了些许首饰才凑了路费,带着年金玲二人仓促拾掇行礼进京,实际上也是为躲债。
一路窘迫的来啦洛阳,才记起他们压根不知道年玉娘是在哪个大人的府中,而洛阳又这样大,找个人实在是大海捞针,不的已,只可以先找寻了个屋子住下,每天去街面上到处打探。
这样窘迫的状况下,年宝明依然不改恶心,没有多长便又入了赌庄,一开始也的确赢了一些银钱,一家子分外欢喜,却不想后来不仅全输回还欠了巨债。
正走投无路时,忽然有人给他们送了一封信件,里边便是年玉娘的住址。
第322章冰佳人
仨人实在是喜极而泣,再也顾不及年玉娘是否会认他们,更加不曾去打探这信是哪儿来的,急赶紧忙摁着地址便找寻了来,直至亲眼看见年玉娘,才相信年玉娘果真乌鸦变凤凰,成为了员外郎府中的姑娘。
年金玲倚栏而坐,想着年玉娘在自己家中寄住时便是个丫环,现在反倒成了自个儿的主子,不禁的心生不平,目露嫉色。
忽然远处传来细碎的走路声,年金玲转头望去,但见是个仆人抱着一垒衣衫正往凌菲的屋子走去。
年金玲目光一闪,起身急步走向前,站凌菲房门边,问说,
“这是啥?”
小丫环知道年金玲是年玉娘的堂妹,不敢怠慢,忙恭顺的回道,
“这是大人换洗下来的衣裳,婢女已洗干净,送至大人屋中去。”
年金玲转头瞧了瞧紧合的房门儿,斜着眼笑说,
“给我吧,我送进去,大人的屋子岂是你们这一些下等仆人随意就可以进的。”
“是!”
小丫环垂头应了声,把手头的衣裳递过去。
年金玲知道凌菲今天去赴宴,此时不在府中,也不敲门儿,开门便进。
屋中四角点着水晶羊角灯,年金玲踏在绣顺意云文的绒毯上,在外室左张右忘,屋中烧着地龙,有一缕极淡却非常好闻的香味弥散,年金玲本能的屏住呼息,轻缓揭开内阁的帐幔。
忽然步子骤然一顿,整个人僵直在那儿,但见屋中的金线梨木桌子后坐了一男人,一头墨缎一般秀发披散背后,以一根黑色丝带松松的系着,两眉似剑,长眼如星,俊俏无匹,浸润在灯影下,整个人散逸出淡微微的光辉,气韵寡淡,高冷崇贵。
年金玲愣在那,忽然间便忘掉了呼息,忘掉了自个儿身处何地。
男子自书中轻缓抬头起来,一对长目冷漠疏漠,声音低淳清淡,
“放那便可,出去!”
年金玲骤然缓过心神,忙不迭的点头,脚底虚浮,二手发战,把衣裳搁一边的矮几上,屈着腰退出去,踩在绒毯上像似踩入了棉花儿,险些一脚摔下去。
慌乱的拉开门出去,下了台阶,倚在一枚蔷薇树底心口依然狂乱的跳动,她从没有见到过这样好看的男子,即使是天上的谪仙也不过这样罢,然却一想起那个人疏凉冷漠的目光便忍耐不住心里头一战,这般的气魄,也是她从没有见到过的。
那男的是何人?
为何在大人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