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王太太的话还没讲完,诰命太太便轻咳了下。王太太刹那间止住了话匣子,好像这才想到来皇后还是在一样,原本喜悦的面色呈现出了丝丝惶恐,神情也显的非常窘迫,她呵呵的笑了几下,随即说:“嫔妾想到来,嫔妾还是有些事儿,太太跟皇后主子聊聊罢。”,说完,她有些仓促的向凌菲告退,离开了客堂。
“嫔妾也告退了。”诰命太太也向凌菲福身,而后慢慢的离去。
偌大的客堂中,只余下凌菲和王新遥二人,朱舍人跟曼儿也全都踏出,守卫在门边,而那一些小丫环则是噤声不语,低垂着脑袋,退至两边。
王新遥抬眼看向凌菲,瞳孔深处有着和三年前一样的惶恐,她艰涩的张口,声响娆柔而娇弱:“嫔妾感激皇后主子今日前来探望嫔妾,原本,主子诞下皇太子,理当是嫔妾前往恭贺,可是嫔妾这身体是在深重,因此去了又怕给主子添乱,没料到今日居然令主子亲身登门……”
凌菲淡然的一笑,说:“元帅太太多虑了,秋元帅乃是本驾的兄长,现而今他征战在外,太太又就要临盆儿,本驾前来探望亦是理所应当的,再者,起先这门婚事儿还是本驾亲身指婚,又岂有添乱劳烦之说,反倒是本驾觉的对太太有些愧疚。”
第565章大轿门
听见凌菲这样一说,王新遥起初有些楞愣,随后面上的惶恐愈加明显,她要起身,无奈身体不容许,因此只可以战粟的说:“嫔妾惶恐,皇后主子为嫔妾指婚,是嫔妾和家父此生的荣耀,主子岂有愧疚之理?”
凌菲讽笑,王新遥不愧是大户千金,明白的怎样变通,即使内心有再多的不甘,亦是不敢有丝毫埋怨,只可以把起初藏在心底。
“时辰不早了,本驾也应当回了,元帅太太好好歇息吧,待平安诞下孩儿以后,本驾再来探望。”凌菲微笑着起身,计划打算离开。
王新遥见凌菲要离开,吓的面色全都白了,认为自个儿说错了啥,她赶紧吃力的扶着椅边起身,显的有些仓促的说:“皇后主子留步。”
凌菲停下步伐,困惑的转头瞧她,可见她吃力的咬紧牙齿,断续的说:“皇后主子,嫔妾三年前确实不应当有非分之想,可现而今既然已嫁给了元帅,必定恪守妇道,作好为妻的本分,皇后主子才华潋滟,坚毅聪慧,胸怀沟壑,切莫和嫔妾和家父这等草莽之躯一般见识,嫔妾感激不尽。”
讲着,她竟吃力的要跪拜在地,给凌菲磕头。
凌菲两眼微狭,王新遥的恐惧跟战粟她看的清晰,可是她捧着肚子趔趄挣扎的跪拜时,凌菲却猛然讽笑一下。而这声讽笑,则是令王新遥吓破了胆,也僵硬住了举动。
原来王新遥居然认为她今日前来探望,是虚情假意,更为警告她三年前不应当妄想嫁给皇上的事儿。因此她才绞尽脑汁,费尽心计的讲了适才那一通试探却是又表忠的话,计划打算探知凌菲的心思,更要她安心于王言温平自个的‘安守本分’。
“既然你觉的本驾胸怀沟壑,你觉的本驾会在意你在三年前那所谓的‘非分之想’么?而且,你觉的本驾会把你的‘非分之想’记挂在心尖多男孩么?”凌菲凉凉的讲道,而在看着王新遥的面色逐渐颓白之际,撇开两眼,说:“因此元帅太太便不要胡思乱想,还是调养好身体,为郑氏延续香火,作你所谓‘恪守妇道’的事儿,其他的,便不用挂心了。”
王新遥面色颓白,额间也窜出了细微的汗嘀,她大口喘着,可见在给凌菲吓着以后,腹中的孩儿好像有了一些响动,可是胆怯如她,却不敢呼叫,只可以吃力的说:“嫔妾,嫔妾谨遵皇后主子教诲,嫔妾,嫔妾……”
凌菲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瞳孔深处一沉,随后斥说:“朱安,快传御医入宫。”
守在门边的朱舍人给凌菲这一下呵斥吓一大跳,和曼儿二人急忙冲,可在看着王新遥面无人色,身体战抖,显的非常痛鄂时,全都给吓住了,因此曼儿赶忙冲上去搀抚着,而朱舍人则是飞快的冲出,派人去宣御医。
元帅府由于这忽然来的变故而给打乱了节奏,那一些恰在预备两以后给元帅太太临盆儿所用的丝绸布帛等物的丫环也由于这突来的消息震的不知所措,立马扯动着手里还没预备好的布匹,仓促忙忙的冲了内殿。
半柱香的光景,赵御医给车驾接到了元帅府,他带着医女迅速的跑进屋子,在看着凌菲也是在时,先是一惊,随即跪拜在地,说:“微臣不知皇后主子凤驾在此,失了礼仪,还请主子恕罪。”
“起来吧,快给元帅太太诊脉。”凌菲皱起柳眉,淡漠的讲道。床帷上的女人已痛疼快要晕迷,脑门豆大的汗嘀嘀落,映湿枕头,原本绾起的秀发也崚乱着,她喘仓促,却隐忍着不敢大喊。
一边的王太太全都快急的哭起来,显而易见她没法明白这事儿怎会出现的这般忽然,乃至在遭人叫去,瞧着自个闺女这般时,她还吓的叩跪在凌菲的面前,浑身战抖的叩头,只觉的闺女在此时候要临盆儿,是对皇后的大不敬。
而诰命太太则是镇定很多,她亦是膝下有子的,只是却是在工部混日子的无用之物罢了,由于是寒辅相的太太,因此面对凌菲时,她显的镇定很多,不似王太太那般惊乱失措,因此忙着向前劝慰说:“王太太别急,新遥仅是要生产了,不是啥大事儿,更何况此事儿并非人之所能预料,皇后主子必定不会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