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正丝毫没有责怪之意,熊韬平能来,他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责骂。两个姑娘相携而来,看到不动如山的萧爻,就笑靥如花地上前来搭话。萧爻把袖中的令牌露出一角,两个姑娘见了,一改脸色,对萧爻恭敬了不少。“看住房里的情况,我去去就来。”两个姑娘微微颔首,目送萧爻离开。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脂粉味,夹杂着酒香,连带着欢声笑语,让人心底有几分厌烦。“一止为象?”萧钦饶有兴味地重复着萧爻回报的话。“嗯,江天正写的字就是‘正’字。”萧爻回道。“正?”萧钦瞬间明了,“止”字可不就是没了头的“正”字么?嘴角牵起一抹笑,萧钦道,“既然如此,那留这头何用?”萧爻心下明了,应了一声“是”,就消失在原地。冷清的街道,更因为飘忽而至的大雪多添了几分寂寥。萧钦抬头望着飘摇而下的雪花,眼里带着如此刻的寒风一般的凛冽气息。“你还不走?”身后传来杜芫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昨夜离开皇宫,萧万山就让杜芫一道去将军府,说既然是萧钦的朋友,一起守岁也是可以的。但是杜芫这人固执起来,不是一般的固执,一定要回深含巷。不过萧万山固执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固执,强硬的要让杜芫一起去将军府。萧钦当然不反对,还对杜芫说杜宁也许就在将军府,他回去深含巷家里也没人。杜芫这才乖乖的同萧钦父子一道回将军府。却没想到杜宁已经回深含巷了,萧汴陪着去的。这不,今天一早,杜芫就说要回深含巷,萧钦知道再勉强就不好了,就说和他一起去。昨晚折腾来折腾去的,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杜芫更是有些心力交瘁,眼下都带了几分青色。萧钦回头看着他,笑道,“这就来。”杜芫不再多说,转身就走。萧钦快步追上去,走在他的旁边,道,“这也许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杜芫却道,“你错了,这其实是今年的绝对得到萧钦的命令,对江天正的所作所为亦是深恶痛绝的萧爻很快返回了醉月楼。刚进了醉月楼二楼,还在楼梯口,他就看到了正和几个官宦子弟行酒令,玩的不亦乐乎的熊韬平。既然熊韬平在这里,那么江天正此刻在做什么,就显而易见了。萧爻趁着很少有人注意自己,快速拉着老鸨窦娘到了她的房间。窦娘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她心里肯定乐开了花。有人找,就说明有生意,有生意,就有银子赚,她不可能不高兴。熊韬平看到那两人进了房间就紧闭房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吃喝玩乐。果然,每个人都不是圣贤之辈啊!一关上房门,窦娘就整个挂到了萧爻身上,一身的脂粉味,浓郁到刺鼻。“哟,这位公子是想做什么?要奴家帮忙不?”萧爻一把拉下窦娘,露出袖子里的令牌,道,“公子有令。”窦娘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收起脸上讨好献媚的笑容,低声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把‘正’字变成‘止’字。”萧爻表情风轻云淡。窦娘稍稍一想,就想到了在隔壁的隔壁寻欢作乐的江天正。“当然,我只是来问问你有什么一劳永逸、不留后患的方法,并没有其他事要你做。”萧爻补充道。他完全可以直接一剑削掉那人的脑袋,但是那样做后患无穷,也许会引来很多后续麻烦。窦娘知道了萧爻的要求,用粉红色的帕子掩着嘴唇笑着反问道,“公子难道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吗?”萧爻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有法子了。“当然知道,这里是温柔冢、销金窟。然后呢?”窦娘巧笑倩兮,言语上却没有丝毫情感,反而带着几分温柔到让人心寒的阴森感。她道,“这里还是丧命所。”萧爻道,“那就由你来吧,公子那边我会去说的。”窦娘微微屈膝,福了一身,道,“那就多谢啦!”萧爻走到房门边,侧头看着窦娘,脸上带着微笑,“记住,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窦娘又恢复了之前的献媚,整个人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只是幻觉一般。她道,“奴家省得,这醉月楼里啊,什么都不多,就是美丽的姑娘多,比如月弯儿,那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乡,公子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