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还愧疚难当,“昨晚突然出现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悄无声息地把梧桐掳走了……是斯坦国的人。”同时还杀了他手底下几十个巡夜的弟兄,如今只有一个还留着一口气,仿佛是特地留着传话的一般。黑衣人,他们掳走梧桐做什么?陌尘转头看着袁卫道,脸色晦暗不明。袁卫道被他的眼神惧住,直摇头道,“我不认识,绝对和我没有关系!绝对没有!”陌尘此刻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杀了一般,让他心惊胆战。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死。“这人就交给你了。”陌尘敛下眼底的风暴,把袁卫道交给江天还,然后转身就走。“你要去哪里?”陌尘头也不回道,“去找梧桐。”“陌尘,你等等,他们掳走梧桐,肯定别有用心,暂时不会伤害他的,你可否先休息一下?”陌尘顿了顿脚步,“我不是你,我现在无法冷静地休息。”同样的,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杜芫。”杜芫抬头看着一脸悠然走进来的萧钦,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这几天不是该忙着祭祖和走亲戚吗?”萧钦直接坐下,道,“无聊死了,还不如来找你对弈。”“你怎么那么执着于对弈了?之前不是很不喜欢吗?”杜芫放下画笔。萧钦默了默,道,“因为我发现赢了你很有趣。”杜芫不语,接着画自己的雪中墨梅图,却不想手里的画笔突然被拿住。笔尖一顿,就在纸上留下了一滴浓墨。杜芫惋惜叹道,“真可惜,好不容易初有成效,就这么被毁了。”“那倒不见得。”萧钦微微一笑,站到杜芫身后,保持握着他的手的姿势,另一只手微微揽着他的腰,竟然就着他的手直接作画。杜芫心里一跳,顿觉脸上微烫,身后的温暖,腰间的力道,让他有些心跳加快。“杜芫,好看吗?”不知何时,萧钦凑近杜芫的耳畔,低声问道。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杜芫僵了僵身体,没有回答。“好看吗?”萧钦又问了一遍,距离更近了,气息更清晰了。杜芫连忙低头,就见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墨梅迎着风雪,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刚才的墨点,添了寥寥几笔之后,已经被巧妙地勾画成了一道不大的假山。“嗯,很好看。”杜芫由衷称赞,“没想到你果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萧钦丢开画笔,道,“不敢不敢,只是有所涉略而已。”还带着几分墨色的笔在地上未化尽的积雪染了几点,如同掉在雪白宣纸上的芝麻。杜芫收回目光,灼灼地盯着萧钦,“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你这张皮下面,住了两个有相似点却截然不同的灵魂。”萧钦眼里闪过几分莫名的神色,快到让人看不清楚。“也许,你没有感觉错,但是,我萧钦毕竟还是萧钦。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可以了。”杜芫仰头望着天空,但笑不语。他当然记得,而且也许究其一生,他都不会忘记。但是,有什么用呢?……是啊,有什么用呢?自己承诺过不会再受伤,也确实,自己这次也没有受伤,可是,自己承诺的对象,却被人掳走了。那,这承诺还有何用?陌尘皱眉看着江天还,等他继续说下去。“此事与我有绝大关系,同时也是我保护不力,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去救梧桐的。”“那你的弟兄怎么办?”陌尘问道。江天还一副没有后顾之忧的样子,“我可以把杨临清副将召回,让他代我统领全军。”而且他也有必要去探探斯坦国到底有何阴谋。陌尘看着他,久久不语。良久,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ps:很不好意思今天的更新拖到现在,五爷主要是在想如何引下一卷。是的,你没有看错,书信快马加鞭,累死了五匹马之后,送信的士军终于到达了雲安城。当然,这时已经是元月十二,再有三天就是上元节了。雲安城目前还在谈论堂堂七皇子马上疯死了的事儿,都十多天了,却还是津津乐道。虽然不能公开讨论,但是私底下却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