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凝神静气,依稀之间可以听到哨声,他朝着那个方向飞速而去,果然看到一个中年道士。那道士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徒弟,都拿着长剑护卫着他,道士正在吹哨子,哨声一变,那些怪物就会改变攻击方式。就是他了!萧钦心里暗道一声,直接朝那道士袭去。中年道士控制怪物有一手,本身却不会武功,身边的小徒弟几下就被萧钦打晕,他也被萧钦提着衣襟摔在地上,哨子掉在了一边。云则析正在和怪物缠斗,避免更多士兵被伤,中年道士这边哨声一停,那些怪物也停止了攻击。除了那些怪物,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没几分战斗力,杨临清那边很快把人都绑了。他走过来一看,只觉得这个中年道士很眼熟,就试探着问:“你认识袁卫道?”那中年道士要不是被士兵用刀架着脖子,恐怕得把头摇飞:“我才不认识什么原味道变味道,要么宰了我,要么放了我,其他的免谈!”似乎是个硬茬。杨临清想着,又问:“那你是谁?”中年道士闭着眼睛不说话。萧钦捡起地上的哨子,嫌弃地丢给边上一个小兵,他笑着道:“那也别废话了,把他和那些怪物关一起,你们胡乱吹吹口哨,就当看戏也不错。”那中年道士眯着眼睛看萧钦,见他说的不是假话,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吞吞吐吐地道:“老子叫斯瓦!”萧钦却充耳不闻,理着袖摆道:“把那些人也丢进去,人多才热闹。”被绑起来的人纷纷磕头求饶,额头直淌血。萧钦讽刺一笑,对杨临清道:“交给你了杨副将。”说完他就去找杜芫,对这边的事完全不在意。杨临清朝他抱拳感谢,然后安排人串葫芦似的把这些俘虏绑在一起押回了军营。萧钦到的时候,杜芫正和家人团聚,红着眼眶听他们徐徐道来近日的遭遇。原来他们在家正准备吃饭,突然就失去了知觉,等再次醒来,就被绑在山洞里。刚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抓他们做什么,直到有一天被带走十多个人,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仿佛被吓傻了,被士兵扔破布袋一样扔回土洞里。他们只能从那人神神叨叨地破碎言语中猜测,也许抓他们来是要做什么坏事。因为那人一直浑身发抖地念叨怪物、吃人之类的话语,后来又有人被带走,那些人再也没回来过。有一次有人逃跑,被抓回来直接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他们料想那人要被活活打死了,没想到还有更残忍的,那人被炼成了怪物,还被带到土洞来杀鸡儆猴,这下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土洞里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是乡亲,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如今一同落入困境,不知哪天就会死去,众人无不心里戚戚然,土洞里整天弥漫着恐慌和死亡的气息。今夜子时,他们本来又要被带走一批人,不过如今都被救出来了。他们劫后余生,心里全是难以置信,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无一不是喜极而泣。杜芫家里人都还好,没有被抓去炼怪物,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那些无辜被害的人,还是让他心痛难忍。萧钦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回军营吧。”一行人于是浩浩荡荡往军营行去。萧钦他们回到军营的时候,江天还也正好御敌回来,他脸上的肃杀之气还没有散尽,铠甲上都是凝固的血迹。人疲马乏,今夜不再审问斯瓦,只能安排在第二天。军营只是暂时驻扎,没有专门的牢房,袁卫道一直被关在临时挖出来的土洞里,久不见天日的他今日终于被放了出来。发髻早已散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脸上手上都是污渍,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光线。今天是个艳阳天。总得来说,袁卫道此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直到看见跪在地上的斯瓦。他突然激动起来,怒不可遏地冲过去要打人,被士兵给反扣住了手臂。他破口大骂:“你个欺师灭祖的混账!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看来这俩不但认识,恐怕是师出同门。杨临清小声跟江天还道:“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把那些小兵单独关押审问,等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告知你。”江天还点头,对斯瓦道:“看来你们还是同门。”“呸!”袁卫道却很激动,“谁跟这个混账是同门!”云则析笑道:“你们不都擅长歪门邪道,用活人炼制活尸?”“但是我不会杀害养育自己的师父!”袁卫道对斯瓦简直恨入骨髓,恨不能生啖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