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对,那贱妇说不定还不乐意跟这蠢货做鬼鸳鸯呢,人家身边的野鸳鸯多了去。
云太妃心里苦啊,想起府里闭门不出的景王妃,她想去找个人说说话,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深深叹气。
晚间云太妃特意叫荀勉近前,拉着这孙儿的手,红着眼道:&ldo;祖母的乖孙啊,你父王是指望不上了,他不添事儿我也就谢天谢地了,你比你父王那蠢东西出息,祖母也最是放心你,这以后啊,就全靠你撑起门楣了。&rdo;
她又道:&ldo;皇宫里那泼天的富贵,能得了自然是好的,不能得了咱们就安静的过日子。&rdo;
荀勉听得她的声声叮嘱自然道好。
云太妃又道:&ldo;你万万记得,好男儿志在四方,万万不能魑魅魍魉迷了心神。&rdo;成了你老子的蠢样!
后面那句云太妃没说出口,饶是如此听着那魑魅魍魉四字,荀勉神情也微有不自在,他拱手应喏,退出房门去。
云太妃看着他的背影,眉间郁愁不解。
孙嬷嬷安慰道:&ldo;世子心里有数的,您放心吧。&rdo;
&ldo;也是,我这孙儿与他老子是不一样的。&rdo;
云太妃眉间一松。
而荀勉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思来想去还是拽着香袋早早上了床。
……
城郊小庄里蕴秀蕴芷候守两边,明苒来了点儿瞌睡,搁下手里的医书,趴在床沿边儿上,散下的长发如锦绢般披在身后,轻阖上眼,半梦半醒的。
床上躺着的人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微弱的脉搏开始沉稳有力,眼睫微颤了几下,他慢慢睁开眼,入目的便是茜色的帐顶。
涣散的目光慢慢聚拢,脑子里一片明晰。
他轻皱了皱眉,抬手挡了挡烛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蕴秀蕴芷听见动静惊得就要上前,荀邺左右环顾,摆了摆手。
蕴秀见他看着伏在床边的人,尽量抑制住欢喜,压低声音道:&ldo;陛下,奴婢这就去叫竹大夫与钱太医来。&rdo;
他一点头,蕴秀就脚步飞快地出了门去,蕴芷端了杯温清水来,荀邺举着杯子尽数喝了。
他精神不错,比起往日更是神清目明,身上也没什么不对劲儿。
无视蕴芷的一脸焦急,掀开被子,穿鞋落地,抱起睡着的人放上床上去。
他转去侧间,打开窗,看着外头暗漆漆的一片,吩咐道:&ldo;去打水来,朕要沐浴。&rdo;
他现下身上热得慌,不过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极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