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嘻嘻一笑,也有些无奈:&ldo;乐极生悲啊。&rdo;
他便凑上去爬起来,趴在元酀身侧上方,手肘拄着道:&ldo;没想到这么难,就算陛下把我当自己人,却还是很难。&rdo;
元酀翻身起来把他按回去躺好,俯身看着淡淡夜色光线下的期思:&ldo;再难也办到了,这就足够了。&rdo;
期思眨眨眼睛,元酀夜间视物比寻常人清楚,期思看不甚分明,但元酀面目淡淡轮廓也是很好看的。
片刻安静,元酀俯身细细地亲他,期思抬手抱着他,却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热切,有些茫然迷乱。
两人皆是一身月绸单衣,接触直白,元酀修长的手轻抚过衣摆内,期思忍不住微微哼了一声。
长年持剑的手指间覆着薄茧,顺着肋侧皮肤有力地不急不缓,期思感觉血液都冲了上来。
&ldo;元酀。&rdo;他喃喃道。
元酀微微眯着眼睛,温柔噬咬他颈侧,声音低沉微沙哑:&ldo;嗯。&rdo;
期思鼻尖有汗,呼吸渐渐平息,元酀随手扯了绸帕,将手擦干净,依旧背后抱住他,要他快睡。
怎么睡得着?虽然元酀没把他怎么样,但到底是超乎寻常的新鲜事,期思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一会儿一会儿乱扭,元酀也拿他没办法了,微微偏过头轻咬在他颈后,仿佛威慑的兽,手探到期思身前,期思感觉到背后被不轻不重地抵着,又被那样&ldo;照顾&rdo;,瞬间脑海里又是一片沸腾。
这一阵子折腾,总算是有了困意,方才老老实实睡了。
早上,元酀被属下早早来禀报有事给叫走了,走的时候没有惊动期思,期思醒来后,想起夜里的事,耳朵一下子红了,坐在榻边揉了揉脸,让自己想点正事,怕再琢磨下去这一天都要神思恍惚了。
期思坐在桌边看着桌上早饭,一脸深沉。
江荀衍也有事走得早,江烜在对面,拧着眉毛瞧期思:&ldo;不对劲。&rdo;
期思吓了一跳:&ldo;什么?&rdo;
江烜撇撇嘴:&ldo;你是不是……病了?&rdo;
期思:&ldo;?&rdo;
江烜&ldo;嘶&rdo;了一下,关切地抬手探了探期思额头。
期思明白他的意思,这段时间他脸色确实不大好,摇摇头说:&ldo;不用担心。&rdo;
江烜点点头,放下心。期思却又抬眼看着他,江烜被他看得一头雾水:&ldo;怎么?&rdo;
期思欲言又止,最后问他:&ldo;江烜,李家……李宣融,我还没想好怎么办。&rdo;
江烜了然,李宣融是期思的朋友,出于道义,期思不可能不管他。
&ldo;若要帮他,你不宜出面,但见面还是可以的。&rdo;江烜建议道。
期思点点头:&ldo;我也是这样想的。&rdo;
朝会上,江荀衍与御史、户部接连上书,呈报李岑贪腐受贿证据,李岑猝不及防,朝中震荡,肃帝震怒,当场将李岑押监候审,与之有干系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江荀衍回来的时候,李家相府已被重重包围,一应物品全部查封,府内上上下下皆被控制起来。
期思赶去,站在李府斜对面的巷口,看到李宣融被押出来,神情平静。
李宣融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变化极大,虽然依旧是华服玉冠,却沉稳得多,他一直以来都有一种纨绔子弟特有的天真,但他很聪明,此刻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目光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