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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路易斯&iddot;敏登夫妇表示巡警的描述很正确。

巡警突然抬起了胳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他曾经用这只手揪起了垃圾桶里的尸体的头发。

&ldo;您怎么了，巡警先生?&rdo;路易斯&iddot;敏登问道。

&ldo;没什么……没事。&rdo;

&ldo;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去医院，您觉得呢?如果染上了那种病……&rdo;

&ldo;别担心。一位医生‐‐我是说一位正经的医生‐‐很快就会赶到的。好了，现在请你们开门让我进去，然后详细地向我介绍事情的经过。&rdo;

十几秒钟之后，窗户左侧的房门打开了。路易斯&iddot;敏登把巡警让进了一个小小的门厅。在门厅里有一扇镶着玻璃的门，通向一条长长的、半明半暗的走廊。在走廊的左侧，紧挨着玻璃门的位置有一个通向楼梯井的缺口。在右侧对应的位置也有一扇门，通向房东的房间。敏登太太站在门槛上，背后的房间里射出了微弱的灯光，制造出一个瘦长的剪影。

她用暗淡无光的眼睛盯着对面的楼梯台阶。她说道：

&ldo;我们的其他房客都住在楼上……只有柯亨先生例外。&rdo;她用颤抖的食指指向走廊尽头的一个相对明亮的长方形房间。

爱德华&iddot;瓦特肯观察了一下通向死者房间的通道。可怜房客的房间门打开着，里面的灯光勉强照亮了铺着深色石板的走廊，走廊上有一股潮湿和长时间封闭所特有的霉味儿，而且又潮又冷，温度似乎比外面的街道还要低。房东夫妇的房间里没有吹过来一丁点儿热气，很显然敏登夫妇的房间和这座房子的主人一样冷淡而阴沉。

爱德华&iddot;瓦特肯四下张望了一番。

&ldo;这里没有电灯吗?&rdo;

&ldo;呃……没有。&rdo;路易斯&iddot;敏登用微弱的声音回答说，&ldo;这个走廊只通向柯亨先生的房间，再没有其他用处了。所以我们认为没有必要……但是，我们在楼梯井里安装了照明装置!&rdo;

&ldo;好吧，请说吧。&rdo;

&ldo;我们当时坐在客厅里。我们听到柯亨先生的房间里传来了呻吟的声音，然后是喊叫声。我们走出了客厅，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这是几点钟发生的事情?&rdo;

&ldo;十点二十分。我当时看了一眼座钟。我们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我们一抬眼就被柯亨先生房间里面的人影吓坏了，确切地说不是一个人影，而是很多人影。当时他的房门开着。那几个人影排成了一排，正对着我们，他们似乎抬着什么东西。不过，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们怪异的衣着。谁都会大吃一惊的，因为他们戴着惨白的面具，还有超长的鼻子……其中一个人戴着大礼帽。他看到我们之后就朝我们招手示意，让我们过去。嗯……您可以去柯亨先生的房间里看看，大概了解一下房间的状况……我们……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也请您注意一下走廊的情况。您会发现从这里一直到柯亨先生的房间，周围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出入口。&rdo;

爱德华&iddot;瓦特肯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了柯亨的房间。这段走廊上确实没有任何出入口‐‐天花板和地板上没有活门，墙壁上也没有窗户或者房门。什么都没有，脚下是深红色的石板，而墙壁上都是暗绿色的旧墙纸，在某些地方能够看到墙纸下面开裂的石膏板。不过在走廊的中间位置，爱德华&iddot;瓦特肯发现右侧的陈旧墙纸后面有一个门的形状。他转过身。

&ldo;这是什么?&rdo;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描绘着门的形状。

&ldo;啊!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rdo;敏登先生回答道，&ldo;那里曾经有一扇门通向我们的房间。但是在进行改造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那扇门砌死了。&rdo;

爱德华&iddot;瓦特肯敲了敲，发现确实是结实的墙壁。然后他又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戴维德&iddot;柯亨的房门口。巡警在门口停了下来，用一只手挡在嘴前面，然后向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房间里很凄凉，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样家具。潮湿的墙壁曾经被刷成昏黄色，现在很多墙漆已经脱落了，一片斑驳。对着房门墙壁的正中间有一扇没有窗帘的窗户，窗框上有几根铁条作为保护。窗户的左侧是一个洗手池，右侧是一个小小的圆柱形的炉子。一个枞木质地的衣柜靠在右侧的墙壁上，旁边是一个铁架床。床前面的地上扔着一个装乐器的盒子，一叠曲谱，一包香烟，还有一个烟灰缸。

巡警转身回到了路易斯&iddot;敏登身边。根本用不着爱德华请求，房东主动继续介绍说：

&ldo;我们走进了柯亨先生的屋子，到了那几个人的跟前。两个瘟疫医生一动不动，抬着一副担架。可怜的柯亨先生就躺在担架上。他疼得弯着腰，脸色非常苍白，有很多大脓包……脖子上还有一个可怕的伤口。戴着大礼帽，留着橙红色胡须的人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他对我们说：&lso;用不着惊慌失措，千万不要惊慌。我猜你们是房东，对吗?&rso;我们回答说我们就是房东。&lso;我是马库斯医生。&rso;那个人继续说，&lso;这一位是罗斯医生（他指着在担架前面位置上的人），这一位是施尔顿医生（施尔顿医生稍稍点了一下头，说了几句客套话）。你们的房客染上了重病……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染上了瘟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