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基问道:&ldo;什么怎么做?&rdo;
阿弦道:&ldo;我要忘了这件事,还是继续查下去?&rdo;
陈基皱眉:&ldo;这已经是多久的陈年往事了,从何查起?何况对方是相爷大人,你我却是……&rdo;
阿弦道:&ldo;大哥怕我又惹事?&rdo;
陈基道:&ldo;阿弦,这毕竟不是桐县,只要那些人想为难你我,甚至将你我从这长安城里抹杀掉,甚至不用他们动手,自有千万人替他们代劳,又何必为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以身涉险?&rdo;
大概是看阿弦的表qg有些郁郁。陈基咳嗽了声:&ldo;好了,不提这个了,昨儿我跟你说的大理寺的那差事,你可想明白了?&rdo;
阿弦道:&ldo;想好了。我要去。&rdo;
陈基有片刻的沉默,这个回答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真正听见后,心里却有那么微妙的一丝不适之感。
送了陈基出门,阿弦并没有昨日那种欣然喜悦,在屋内坐了片刻,便带了玄影出门。
不知不觉又来到市集之上,那买糖人的老者正在为两个孩童chui一只猴子,两个孩童喜不自禁,不时地拍手跳脚,欢呼雀跃。
阿弦远远地站着,想到昨儿双双&ldo;殉qg&rdo;的七仙女跟董永,她迈不动脚步往前,就只折身仍沿着街道往前。
前方飞雪楼在望,阿弦想到那两句&ldo;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rdo;,再对比那一对儿&ldo;天仙配&rdo;,心里又有些微微地酸,便对玄影道:&ldo;也不知卢先生这会儿在不在楼上,咱们过去碰碰运气。&rdo;
不料才来到楼前,就听得里头有人叫嚷道:&ldo;这简直是荒谬至极!&rdo;似义愤填膺。
又有人道:&ldo;张兄噤声!留神隔墙有耳。&rdo;
这说话的两人却都不是卢照邻,阿弦听他们似起了争执,不明所以,便仍仰头静听。
先前那叫嚷的人道:&ldo;明明是极绝品的一首诗,却被有心人拿住了大做文章,更害得卢先生入狱,这却是从何说起?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要我全天地下的士子学生都从此噤声不成?&rdo;
阿弦听到这一句,方变了脸色。
那楼上众人或惊恐,或气愤,有怒发冲冠唾沫横飞者,也有提心吊胆埋头无语者。
正在争论,就听有人道:&ldo;你们说什么?卢先生入狱……是卢照邻卢先生么?&rdo;
在场的青年里头,有认得阿弦的:&ldo;啊,是昨日卢先生出头维护的那位小兄弟,你如何在此?&rdo;
阿弦点头道:&ldo;我来找卢先生的,他怎么了?&rdo;
之前义愤填膺的那青年道:&ldo;你若是要见,只得去京兆府的大牢里见了。卢先生已经被拿入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rdo;
阿弦道:&ldo;府衙要拿人,当然需要正当罪名,什么叫莫须有?&rdo;
青年冷笑两声:&ldo;你可听说过映she之诗?就是昨儿卢兄在此地当场吟诵的那首《长安古意》惹的祸。&rdo;
阿弦目瞪口呆:&ldo;那首诗又怎么了,不是极好的么?&rdo;
&ldo;何止极好,简直是可传世的名篇,昨儿卢兄出口成章后,众人纷纷称赞传颂,却不知是哪个混账王八蛋,竟非要说其中&lso;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jg云外直&rso;两句,犯了当今的忌讳,故而将卢先生拿了入狱了!你说着可冤不冤?&rdo;
&ldo;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jg云外直?&rdo;阿弦念了一遍,&ldo;可是……我不懂这个,这不是很平常的一句么?又哪里犯了当今忌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