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柚乖巧地点头,随口聊天:“班里还好吗。”
他说:“还行。”
奚柚说:“你多说点,我一个人在家超级无敌闷的。每天不能动脚,只能躺着,感觉浑身都要抽抽了。”
她跳舞太久,过的都是集体生活,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姐妹在教室里谈天说地,或者狼狈不堪的——跳舞。
这两个字像是成了她的禁忌。
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奚柚垂下眸。
陆枕川拿她没办法,从脑海里搜寻了几个片段。
但他就是这个性子,对别的什么都不关心,说出来的是谁谁玩手机、不遵守纪律等等,仿佛是在和老师进行工作汇报。
明明是些枯燥乏味的事情,小姑娘却乖巧的听着,时不时点头搭话,笑意温软。
夜半。
邵和枫走到客厅里,灯还是亮着的,桌面上摆着杂乱无章的书,少年带着金丝眼镜,衬衫纽扣解了两颗,露出一小片胸膛。
他正襟危坐,在进行faceti,一连串流利又标准的地道美式英语,砸过来的专有名词多到让邵和枫这个年纪前几都没听懂。
邵和枫:“川爷,大半夜不睡觉,您干嘛呢?”
陆枕川有些不耐,“你很吵。”
“得,您忙。”
邵和枫主动开始当起了“田螺姑娘”的角色,开始帮陆枕川收书。明明平时爱干净得紧,东西还都要极有规律的摆在一块,最近简直乱得没边。
邵和枫手顿了下。
《跟腱康复治疗计划书》《如何保护舞者的双脚》《如何开导病人心态》《笑话大全》……
这看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不应该看什么《五三》《高考必刷卷》以及乱七八糟的竞赛题吗。
faceti结束,对面的英语也停止。
少年靠近沙发里,拿下眼镜,揉捏着鼻梁。
邵和枫:“你天天不睡觉,都是在看这些?疯了吧,白天上课,下课去陪妹妹,偶尔回来了翻书翻到天亮,你是要把自己拖垮吗?”
陆枕川眸里难得出现了几分倦态,回答得文不对题。
“班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
邵和枫惊讶,“我天除了书就是奚柚的陆神,您还关心这个?”
陆枕川淡应,“她想听,我说得不好。”
“……”
上回也是,奚柚说想种花,他亲手植了一园子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