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边回忆边说:“我睡得不踏实,总听到外面风呼呼响,半夜醒来看到苏小凤没在,怕她有事,虽然她在我们四个里胆子最大但毕竟是个女孩,我就打着手电筒去找,然后看到——”
可能想到可怕的场景,王浩眼底满是惧意。
“那晚风很大,呼啸声像鬼在哭,苏小凤在山坳下方蹲着,只有个背影,我以为她在方便就没下去,叫:‘小凤,你好了没?’她慢慢回头看我。”王浩打了个冷颤,磕绊说:“小凤脸很白,瞳孔特别小,说话声很慢,她说‘好了,你别急等等我’,你们不知道,苏小凤看着漂亮很温柔长相,但是性格特别男孩子,跟我说话都很爷们,我还没听她这么温柔的说过话。”
“我那时候也没多想,反正她平时很爱玩,没准是故意逗我。我们回到帐篷,迷迷糊糊睡过去,总听到耳边有磨牙的声,一下下慢悠悠的,可我就是睁不开眼。后来回到学校,洪敏和苏小凤是舍友,之后几天上课,洪敏气色很差,也怕苏小凤,偷偷找我说苏小凤有问题,我不太信,她俩关系最好,觉得洪敏是没休息好,结果当天晚上洪敏疯了,在浴室里自残,幸好被她舍友发现了。”
“就在昨天,我舍友方平无端端跟人打架,你们不知道他学习很好,平时从来不跟人吵架的,那天竟然动刀,捅了自己一刀,跟他打架的同学快吓死了。”
柏青道:“露营晚上你们四个住一个帐篷?”
“嗯。”王浩点头,怕两人误会,解释说:“帐篷很大,我们钱不是很多,租帐篷还有租的共享汽车,本来说好只待到九点就下山,没想睡那儿的。我们都是穿了衣服,没做别的。”
沈判心想你还想做什么?你们要是做点什么那个鬼见你们忙着,也许当时就弄死你们。
“睡得位置?”
“苏小凤胆子大,睡在外侧,挨着洪敏,洪敏和方平睡在中间,我睡在另一边上。”王浩想到先是洪敏接着方平,最后是他,顿时脸色煞白,“我是不是也要疯了?我不想的,我什么都没做,我没害死人。”
沈判被吵得头疼,柏青却见惯了这种场面——他当过实习医生,遇到过这种病人和家属,很懂安抚技巧,不过话还没说,沈判先凉凉开口道:“我看你已经疯了,别巴啦啦的说话了,安静。”
王浩瞬间闭上嘴,跟个小鹌鹑似得缩在那儿。
“老板怎么办?”柏青不懂就问。
沈判又忍不住吐槽:“一千块钱的委托,我亲自出马,这位小同学你真是走大运。”
王浩眼巴巴的望着沈判,沈判嫌弃的站起来,说:“小同学你这副样貌不需要装楚楚可怜,只有惊悚效果,好了,去山上看看,还不带路。”
两人走在后面,王浩进电梯的时候脚软还扶了下,沈判忍住了吐槽,转头跟柏青说:“你今年没有工资。”
柏青:“老板你和晚队长刚才在?”
“明年也没有了。”沈判冷酷的板着脸。
柏青:……
下了电梯,三人往出走,柏青一眼看到大堂沙发上坐着的柏其锦,不由心里一动,他没想过柏其锦还会等着他,“老板,我——”
“给你五分钟处理私事。”沈判看了眼手表,觉得他这个老板真是可怜巴巴,他也想回去看舟舟的。
沈判带着王浩上了车。大堂内,柏青走了过去,柏其锦欲言又止却没一丝害怕情绪,两人面对面,多年的执念感情胸腔翻滚,柏青以为自己能忘掉柏其锦,以为自己对柏其锦的感情是年轻时荷尔蒙作祟,以为小孩子一时的欣赏崇拜喜欢误以为是情人的爱,可这一刻他明白了。
“你——”柏其锦刚开了个口,突然脑袋后多了只手,唇上紧紧的贴着个唇,冰冰凉凉的。柏青一手捧着小叔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
柏其锦脑中像是炸开,久久无法思考。
柏青摸了下柏其锦的唇,带着一丝笑意,说:“小叔,我早都想这么干了。等我,我会给你解释。”又没忍住亲了口,这才转身离开。
柏其锦立在原地都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满大厅的人都在看他,反应过来,匆匆离去。
跑车直接上山。
这晚没风,安安静静,上山时王浩双腿战战几欲逃跑,不过一想到后面跟着那位年轻老板冷酷的脸,顿时打消了念头,紧张兮兮在前面带路。
“呼呼呼——到了。”王浩两天没吃好饭休息好了,爬上来跟要了老命似得,胸膛喘个不停,指着一侧下面,那儿凹进去一块。
沈判一看,跟柏青说:“你下去看看。”
柏青是个小实习生只能跑腿,王浩吓得不敢看,沈判喂了声,“你也下去帮忙,站着干什么?”王浩战战兢兢的往下走,甚至跌了一跤,不过摔在土上,并不疼,撑着爬起,一手摸到什么。
“别动。”柏青出声。
王浩下意识回头看,看到手下的东西,吓得啊啊啊啊尖叫。
上面的沈判瞥了眼:“不就是个脑袋么。”
“老板,具体说是个已经白骨化的头骨。”柏青作为医学生补充。
王浩:“啊啊啊啊——”然后趴着呕吐。
山里抛尸,发生了命案自然归警方管。
凌晨警车出动,晚回舟接到吴强电话:“队长,蔚蓝小城那儿的山上有人发现一具尸体,我现在往过走,当地派出所应该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