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沈礼的视角来看,最后的几句,无异于自嘲,云宛在用自己说过的那些,那些过分的话,刺痛她,剜她的心。
就在沈礼张口想否认时,云宛抬头细细打量她。
那目光复杂,像是无关爱恨,又像是爱和恨都紧紧的纠葛在了一起,缠成了难解的一团,爱恨都浓烈,反而不好分辨了。
沈礼被这目光看得一怔。
云宛道“至于最关键的……”
“我为什么要离婚,你心里不清楚吗?”
云宛用了个反问句。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沈礼像是被一根巨大的刺钉在了原地,迎着云宛的目光,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
云宛是不是,是不是……
不。不该啊!
但是,但……
沈礼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门开阖的声音响起不久后,云宛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咔哒。
也打开了衣帽间的灯。
尤辰星静静坐在她衣帽间的单人沙发上,整个人慵懒散漫,栗色的长发带着微卷铺陈在皮革的材质上,两只手摊开分别靠着扶手,黑色短裙包裹不住的长腿交叠,支出很长一段,骨肉匀停。
云宛看到这幅景象的时候愣了一愣。
倒不是她没见过打扮姣好的尤辰星,而是,她没见过坐姿这么散漫的尤辰星。
女人是特殊军种出身的军人,毕业后又从事于国安局。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这一句话,平日里尤辰星诠释得可比世家出身的云宛好多了。
好像不论何时,她身上都有一套量尺标准,卡着,让她规行矩步,挺直背脊似的。
这样……
眼前这幅景象的……
是云宛第一次见。
而且这样坐着,卸掉了周身冷肃的气场,让云宛产生一种对方好欺负的错觉,想……
“怎么了?”
说话也是懒洋洋的,声线带着细微的沙哑,有些撩人。
云宛很不能适应,别开了眼睛,道“你坐好。”
“哦。”
“坐好了。”
云宛再看过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尤辰星所谓的坐好了,就是从正躺着,变成斜躺,斜着把腿交叠出去,显得身材比例更好是吗?!
在云宛再次开口前,尤辰星挽唇笑起来,主动示弱道,“好了,不闹你了,别生气。”
“。”
下一刻,尤辰星真的老老实实坐端正了起来,方才周身那种近乎要淌出来的风情一下子就消失了个干净,随着她坐姿的规矩,气质也变得正经了。
云宛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