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心中暗道一句,谢安急切问道,“换句话说,眼下李贤殿下身旁,仅孟让一人?”
梁丘舞摇了摇头,不明所以地说道,“还有四位哥哥……”她口中的四位哥哥,指的正是东军四将。
听闻此言,谢安心中方安,转身走向屋外,口中说道,“走,去太医院!”
与长孙湘雨对视一眼,梁丘舞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安?出什么事了?”
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梁丘舞,谢安脸上露出几许微笑,笑着说道,“我只是忽然有种预感,可能行刺李贤殿下的凶手,此番或许又要对李贤殿下下手……”
“竟有此事?”梁丘舞闻言双眉一凝,沉声说道,“那我与你一道去!”
话音刚落,谢安连连摆手,笑着说道,“舞,你这几rì辛苦了,还是在府上歇息一下。今rì,就由为夫替你值守吧,就费国等人在,还有东军四位哥哥,出不了事的!再说了,只是预感而已。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呢……”
“可是……”
见梁丘舞似乎还要坚持,谢安心下一动,附耳对梁丘舞说道,“女人睡眠不足可是天敌哦,你看看你,这几rì累地黑眼圈都出来了,憔悴好多呢,这样下去老得快哦……”
梁丘舞闻言大惊,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脸蛋。结结巴巴说道,“有……有吗?很……很……很明显吗?”
谢安太了解梁丘舞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娇妻一旦惊慌失措,说话就会结巴,眼下见其说话结结巴巴,不难想象,她被谢安这一番言辞吓到了。
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谢安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哦。不信你回房照照镜子?”
“那……那……那我今rì还是歇息一下好了……”丢下一句话,梁丘舞慌慌张张地到卧室去了,这让屋内众人莫名其妙,弄不懂堂堂梁丘舞,究竟是听到了什么事,才会这般惊慌失措。
目视着谢安带着他手底下一干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府门。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疑sè。
这坏人,是故意要支开小舞么?
为何呢?
莫非……
他知道那个刺客的底细?不,他认得对方!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不动声sè地走到庭院,轻轻一拍双手。
只听唰地一声。一身黑衣的漠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长孙湘雨背后,叩地抱拳。
“跟上去!奴家要知道今夜太医院所发生的一切!”
“是!”低了低头,漠飞身形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梁丘舞回到卧室后破天荒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也不说长孙湘雨一边与伊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一边等待着漠飞带回来的消息,且说谢安带着他手底下那一干人快速赶奔太医院。
之所以支开梁丘舞,那是因为此番用不着她的武力,毕竟从众危楼刺客口中得知,金铃儿前些rì子之所以听命于五皇子李承,在冀京造下那桩桩血案,无非就是五皇子李承掠走了数十危楼刺客与数百孤儿,借此胁迫金铃儿。
而眼下,谢安已替金铃儿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反过来说,倘若梁丘舞此行跟在身边,反而不妙。
而就在谢安一干人急匆匆赶向太医院时,在太医院八皇子李贤养病的屋子内,坐在床榻一侧的御史台孟让正时不时地打量在屋内守卫的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正如谢安所预料的,这位御史大夫孟让,正是金铃儿所乔装,真正的孟让,眼下正被绳索绑地严实,塞在其府邸的柴房角落。
金铃儿之所以留着这孟让的xìng命,无非是她了解到这孟让似乎与谢安关系不错,因此不曾加害。
但当金铃儿有些为难的是,她尽管凭着jīng湛的易容术骗过了梁丘舞,却始终无法支开屋内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说实话,依着眼下这种情况,金铃儿能够轻易地将李贤杀死,可问题是,杀了李贤之后,她自己亦难以顺利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