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和淞顺势点头认错,“这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故意来吓夫人,夫人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知错能够就好。”
陶安虞瞟一眼戚和淞,心里也没那么生气了。哼,下次我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吓回来。
戚和淞将圆凳搬到陶安虞旁边,和他坐近一些,正准备说话时,青绿和鸯红就在外边敲门。
“少爷,少夫人,奴和鸯红进来点灯。”青绿站在门口,得到里面的允应后就侧开身子,让鸯红率先推门进去。
两人进屋后,眼睛也不乱看,径直走向放着烛台的几处,一一点上灯。
本来有些暗淡的屋内一下明亮起来。
被这么一打岔,陶安虞本来还想作作的心思也没了,他粘着戚和淞问,“刚才你在外边和谁在说话?”
戚和淞道:“刚才是子观身边的小厮来了,送了些礼物,其中还有一株仙草说是从一位神医那得到的。”
陶安虞头靠在戚和淞肩膀上,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我还以为你们兄弟关系不好,每次听你说他时,你的话都很少。”
“我去雪北的那年子观才一岁的样子,我那时也才四五岁,关系没有到不好的地步,但总归还是不亲近。”
“那他们就没有去雪北看过你吗,或者你之前都没有回来过京城?”
“嗯,没有。”
行吧,长安这方面的事情以后还是少聊为好。陶安虞心疼地抱抱戚和淞。
他有些不明白戚家父母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去雪北看看戚和淞,就算是有苦衷,但这太伤人了。
陶安虞还没见过戚和淞的父亲戚临承,因为戚和淞的原因他心中的戚临承已经是一副不管家事、不近人情的渣爹模样。
但在饭桌上见到戚临承时,他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
在原身十三四岁时,他曾经见过戚临承。
那天下着大雨,原身从陶府出门,向往常一样去书院上学。路过希河边时,他看见了戚临承。
当时的戚临承比现在年轻些,还没有留胡子,他看起来遭受了非常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也没有打伞,就在雨里淋着。
原身经过他身边时,听见他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很悲伤的模样。
陶安虞仔细回想一下,到底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戚临承在说些什么。
许是陶安虞的目光太明显,主座上戚临承看向他,眼神锐利,让陶安虞突然被吓到,他连忙低下头吃着碗里的菜。
这时戚和淞突然开口。
“父亲,我想参加科举考试。”
戚临承一愣,眼中有些惊喜,但是神色依旧如常,“我帮你安排老师。”
“好的。”
一说一允,在场五人各有各的心思。
饭后。
陶安虞和戚和淞出了前厅,并排走着,两人后边跟着明湖和明池,他俩手里各提一盏灯,照亮脚下的石子路。
“感觉怎么样。”戚和淞问。
虽然他和他们关系都不太亲密,但毕竟是他的家人,他还是在意陶安虞的看法。
陶安虞抬头看看天上繁星,猛然深吸一口气,“都挺好的,虽然才第一次见到你父亲,但是我感觉,他对你的爱一点不比你弟弟少。”
没想过会得到这个答案,戚和淞面上一呆,片刻后,双眸染了几些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