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菀才松了口气。
停车的地方离别墅门口不远,言之菀将合同抱在怀里,被廖希野牵着进了门,因为言之菀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枪琢磨,廖希野怕她起什么坏心思,就先上楼去,不许她跟着。
言之菀小气地啧了两声,便换上廖希野大大的居家拖鞋去客厅那边,合同随便丢在矮几上,就到处踱来踱去,参观他的私人别墅。
整体设计偏北欧风,所有陈列装潢的物件儿都十分精致,格调简约又奢华,房子后边还带有个蛮大的露天泳池,逛了一圈下来,言之菀甚是喜欢,这时候廖希野已经从楼梯上下来,她作思考状:“廖希野,你这房子要卖出去,肯定值不少钱吧?”
就放把枪的功夫,怎又盯上他的房子了?
“一个小姑娘别成天把钱挂在嘴边。”操着一副长辈训诫的语气,廖希野走到言之菀面前,将她打横抱起,再往楼上去。
言之菀搂住廖希野的脖子,晃着腿怅然若息道:“你又不给小姑娘签合同,小姑娘不挂钱挂什么?”
“挂我身上。”廖希野说。
作者有话要说: 羞答答,拉灯
第20章
主卧很大,衣服随便丢,床也宽到怎么滚都滚不下去,还软,言之菀一开始睡得很舒服,只是到了后半夜,她睡着睡着就渴醒了,睁开眼便发现窗帘被拉开了一层,剩下那层薄薄的白纱垂在地上,窗外静谧漆黑的夜色之上挂着一轮朦朦胧胧的圆月,皎白月光洒进屋里来,映得她露在被窝外边的皮肤白如雪莲般。
廖希野没在,不知道去哪儿了,言之菀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捋到耳朵后,身体是侧躺着的,她不想动,就这么看着窗外出了神。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吧,昏暗沉静的卧室里多了几道脚步声,言之菀抓着被角遮住胸口坐起来,“廖希野——”
“嗯?”廖希野回应道,反手推门关上,就把灯打开,卧室里一下亮堂了,廖希野见她没什么精神,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松软的长发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背都遮挡住,整个人瘦瘦小小的蜷在床的中央,廖希野拿着杯水走到床边来,“怎么不多睡会儿?心情不好了?”
言之菀抬头看向廖希野,伸手,“水。”
廖希野递给她,拉开被子到床上来,靠着床头揽住她说:“喝慢点儿。”
“我妈叫顾明月,我见今晚的月亮又明又圆,就有点想她,一想就觉得难过,”言之菀喝了一口水,想想又说,“也不算是心情不好,更准确点讲是不甘心,甚至愤怒到会想杀人,我之前经常性会有这样的心理,改不了,你介意的话我”
“不会介意。”廖希野打断她。
“为什么?”言之菀问。
廖希野倾身过来,长臂撑在言之菀两侧,将她完全拦住,别开她落在胸前的头发,就低头下去吻了吻她平直的锁骨,瞧着上面的一颗淡淡的痣说:“因为你现在和我在一起。”
“你杀过人吗?”言之菀握紧水杯,认真地盯着廖希野的侧脸。
廖希野拉开她压被角的手,“为了救一个小姑娘杀过,但是她骂我混蛋。”
言之菀笑了,“那肯定是因为你不怎么怜香惜玉,人家小姑娘才会骂你的。”
廖希野收回落在被里的灼热视线,头抬上来,压住言之菀的唇侧,一点一点慢慢啄吻过去,“我还不够怜香惜玉?”
言之菀还没说话,唇就被抵住,手里的水杯被拿走,哐当的落柜声,言之菀下意识抓住廖希野的胳膊,身体随着他娴熟的吻滑进被子下面去。
此后一周里,言之菀哪里也没去,就呆在言宅里等廖希野给她回信儿,因为那天早上廖希野终于舍得开口留下一份合同先琢磨琢磨,看上眼了即使以他现在无业游民的身份没法签,也能给言之菀引荐一下廖氏集团的负责人,要看不上眼,他也亲口允诺会给一些意见,毕竟是做了几个月公司总裁的前辈,说什么都比她经验多,言之菀这种初出茅庐的半吊子当然是满心欢喜啊,拿着剩下的一份就高高兴兴打道回府了。
却有个问题,无论言之菀怎么撬廖希野的口,都撬不出来他辞职的原因,还有他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张临脸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门见人了,而听说为了打架这事儿,张临的所有银行卡全被他老爸老妈给冻结了,还得准备毕业展和晚会,张临请不起女伴撑场面,就邀来言之菀坐镇,但礼服那些得张临自己掏钱。
思来想去,张临决定把手表首饰衣服那些能卖的都卖掉,除了那堆摄影器材,言之菀闲来无事有陪他去过一次首饰店,那天正巧遇上之前做过古玩那一行的店长,店长热情好客,言之菀便同之交流了几番,虽说都是一些古玩的知识普及,听得她云里雾里的,但是有一段话她听明白了。
“姑娘,你这个手环要我没看走眼的话,这可是上上品呀!知道什么叫上上品不?就比如这手环上一块小小的白玉,那都是当年进贡给唐朝皇帝的珍品啊,世间难得,难得!更何况你这手环上还不止一块白玉,姑娘可得好生保护着,别被人骗了去!”
“这个真的是古董?”言之菀当即追问。
店长推推鼻梁上的老旧老花镜,“千真万确的姑娘,老夫干这行也有十多年了,从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