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信笑道:“东家反而来迟,让我们好等,当罚酒三杯。”
“国公爷高义,我等铭感于心。”关浦等人大喜,这可是绝佳的排除异己,拉拢亲信的机会,贾琮果然上道。
“大人,这是初步拟定的与谋逆案相关的人员名册,请您示下。”
贾琮道:“庞先生看过了么?”
贾琮哈哈一笑,赤着身子跃下床来,香菱、莺儿早已端着热水进来,替他擦干净身子,又服侍他换上便服。
“国公说的是。”众人点头道。
看着香菱红着脸蛋,忸怩不安的样子,贾琮忍不住逗她。
众人笑道:“岂敢岂敢,子龙快请上座。”
一时众人细细看过,轮流在名单上勾画涂抹,贾琮见众人也有分寸,并没有大刀阔斧地删改,满意地点点头。
贾琮摆手笑道:“勋贵的事儿,我与牛世兄较为明白,就不劳诸位操心了。
“你这人,怎么就会欺负丫头,还不忙你的去是正经。”宝钗在帐子里仗义执言。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顿觉薄薄的纸张重逾千钧,上面每一个名字就代表了京中一家名门士绅望族。
“这是……”众人看着一个个宗亲、勋贵、朝臣的名字,心中一惊。
“此言有理。”众人笑道。
“国公的意思是?”关浦道。
“客气了,今儿我请诸位来,就是坦诚相待之意,朝中风急浪高,若不相互扶持,实难长久。”贾琮道。
“我倒是有个浅见。”
“平烟公,不意你在旧党中竟网罗了不少干才,果真有一套。”贾琮笑道。
“比如这一回,旧党仅剩的两位大学士铁定是栽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还有一众朝堂大员,这空出来的缺儿,两位可有意乎?”贾琮看向冯远、关浦。
贾琮笑道:“此等大事,琮年轻识浅,怎敢擅专,自然要请教诸位的意见,免得抓错了人。诸位看看有没有需要增减的。”
众人一惊,贾琮竟想谋划军机枢臣之位,胃口不小。
忠信、牛继宗对视一眼,这与他们无关,只顾品茶一言不发。
关浦老脸有些发烫,声音都略微发颤,显然心中极为激动,道:“国公美意,教仆如何报答?
只是军机之位,恐陛下心中早有人选,非人力所能强求。”
冯远也点头道:“如今军机处里新党占了三人,即便江相力推,也未必能成。”
“我知道,你们说的是新党里段准他们几个,除段准资历足够外,其余诸人不管是湖南巡抚衡舟、福建布政使文维、山西按察使王斯,还是京里的刑部右侍郎丁先、我岳父如海公,资历皆不足以与平烟公抗衡。”贾琮道。
“话虽如此说,新党三大军机岂是等闲?且圣上宠幸新党,难难难。”冯远道。
“未必,今上再宠幸新党也没有让其一家独大的道理,况且江相也好、平烟公也罢,并不会掣肘新法,圣上未必不会考虑。何况……”
“怎么?”
“军机大学士素有廷推惯例,届时江相说句话,合你们两家之力,新党未必就能一手遮天。”贾琮笑道。
廷推即是由吏部主持,组织朝廷三品以上大员就某个重要位置公开推举人才,最后上报两三个票数最多的人,供皇帝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