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遵命,先行告退。”沙兜福磕头退下,精神大振。
俺虎头鲨又回来了,虽说降了职,不过凭自己在江南的根基,绝不至于被乔尹所制,当可有一番建树。
贾琮见他走路带风的样子,似乎顷刻间年轻了二十岁,不禁哑然,权力使人年轻,诚不我欺。
——
接下来两天,贾琮接见了几拨前来拜访的世交老亲。
虽说上次被他六亲不认杀了一大批人,不过他的身份摆在这里,谁都不敢得罪,还得陪着笑脸备上重礼上门拜见。
“金彩,再有求见的世交老亲,就说爷公务繁忙,一概打发了。”贾琮实在烦了,便召来金彩吩咐。
“是,奴才遵命。”金彩退下,过了会又进来,禀道:“国公爷,外面又有人求见。”
贾琮皱眉道:“不是叫你打发了么?”
“是楚家的老爷,奴才不敢擅作主张。”金彩小心地道。
贾琮笑道:“原来是他,那我得亲自见一见,请他正堂说话。”
“是。”
贾琮换了衣服出去,见一富态的中年缙绅,拱手笑道:“琮见过世伯。”
楚满忙起身还礼:“国公言重了,草民怎当得起。”又指着身后的少年,道:“这是犬子航。”
楚航忙躬身道:“学生参见国公爷。”
贾琮见他约莫十六七岁,眉眼与楚婵相仿,十分俊美清秀,笑着点了点头,道:“可进了学?”
楚航忙道:“回国公爷,学生去年已过了金陵府院试。”
“果然是名门之后,少年俊杰。”贾琮赞道,“世伯请坐,近来家中可好?”
“托国公爷的福,草民家中一切都好,今日不请自来,只因久仰国公风采,渴慕一见,亦有谢罪之意。”楚满道。
“谢罪?世伯这话从何说起?”贾琮愕然。
“只因小女不懂事,给国公爷添了麻烦,草民教女无方,着实汗颜。”楚满叹道。
贾琮摇头失笑,这老头儿是变着法子邀宠么?
因笑道:“世伯言重了,婵姐姐待人接物,精明练达,替琮打理生意家务,助力良多,琮谢还谢不过来,哪有什么罪过?
要说有罪过,亦琮之罪,上次未及禀明世伯便自作主张携令嫒返京,多有失礼,望世伯恕罪。”
楚满笑道:“能得国公爷看重是小女福分,草民满心欢喜,绝无异议。”
贾琮笑道:“世伯有什么书信或事物要带给婵姐姐么?琮返京时可一并带回。”
楚满道:“有劳国公,倒有些日常应用之物,聊寄父母之思而已。”
贾琮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世伯得闲时可来京中顽顽,琮与婵姐姐扫榻相候。”
“一定一定,多谢国公盛情。”
两人寒暄了几句,贾琮暗道自己平白得了人家一个女儿,总得有些回礼。
因笑道:“待会我写个帖子,世伯往后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可凭此让锦衣卫所行个方便。”
楚满大喜,贾琮的帖子在锦衣卫来说等如圣旨一般,忙道:“多谢国公厚赐,草民正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
“听说国公和薛家二爷合办了一家商号,草民眼热已久,望国公提携。”楚满道。
贾琮暗道这些人精就是上道,不必自己开口已把重礼送上,还不落半分痕迹,因笑道:“这海运的生意一时半会难见其利,恐令世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