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忙不迭的进了屋,笑道:“表妹买什么?要是钱不够,我还有。”
随即啪啪的拍着腰间荷包,拍得连声作响。
银朱笑出声:“赵姨娘家的表哥真是有意思,您这荷包,是从姨娘那边摸来的吧?姨娘的吃穿用度,花销全是从国公府得的,我们国公府嫡出姑娘买东西,要你给钱?”
赵高升被银朱一阵揶揄,张嘴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半晌,也没说出个名堂,遂拿当官的事压银朱:“你一个小丫鬟懂什么?我日后是要加官进爵的。这些银钱都是姑母想着我入宫要穿些好的,所以给的。”
沈惊晚冷笑一声:“可我瞧着表哥买的都是些什么艳书秘史,您入宫,入的哪门子宫?加官,加的什么官?去宫里记起居注么?”
赵高升被说的脸皮发烫,沈惊晚说他是宫里记录天子房事的官员,隧道:“表妹怎么如此说话?”
因又道:“表弟可不就去了顾将军手底下谋个一官半职,我怎么就不能了?”
银朱很想说,世子什么人物,他是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也敢比较?
沈惊晚拦住了她。
同赵高升费唇齿功夫实乃不必,不如早些忙正事,等到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却见赵高升并无要走的意思。
甚至像条狗似的,跟在沈惊晚身边。
银朱蹙眉,冷声道:“姨娘家的表哥不走么?”
她并不称呼赵高升为赵公子或者什么,非要加上姨娘二字,好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可是赵高升充耳不闻。
上前讨好沈惊晚道:“表妹,我替你提着,你想去哪家,我陪你。”
沈惊晚将东西收回,蹙眉冷淡的看着赵高升,拒绝道:“你我男女有别,休要胡言乱语,让开。”
赵高升吃了一瘪,却不肯罢休,笑道:“表妹,你别看我现在没有一官半职,如后入了宫,当真是要加官进爵的,若是平步青云,保不齐就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刚好,你是国公府嫡小姐,我觉得我们”
“你在混说什么!”春儿忽然冲上去,拦在沈惊晚与赵高升之间,大声呵斥道。
一声惊呵,赵高升识才清醒,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表妹长的好看,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表妹大家闺秀”
“主子,您看,是晚儿姑娘。”
秦六正与谢彦辞在东市按按鞍辔店,刚出来,就瞧见胭脂花粉铺前站了三四个人。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藕色襦裙的沈惊晚。
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间别着一朵雪白的栀子花,竞相映衬,雪腮香肤,唇红齿白,眉眼清冷的睨着对面的男子。
她挽着素色批帛,冲对面的男子淡声道:“你是赵姨娘外家的表哥,我不好斥责你,但是既然你胸有大志,就该自我约束,而不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为你为我,都是好事。”
话已至此,但凡有些眼力见的都该顺着台阶下,偏偏赵高升是最没眼力见,他只觉得是沈惊晚语气软下去了,想着趁热打铁,再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保不齐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