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初停,钟意趴在二楼的走廊上?远望,老旧废弃的居民楼,一场雨落下,也给水渍斑驳的屋檐覆了层银白色的光泽。
靳宴舟站在离她不?远处抽烟,打火机亮起的时候,他的脸被微光照亮,有点?儿寡淡的气?质,但不?知?道为什么,钟意总能从里?面读出温情。
她笑着问:“你特?意来找我?”
“不?明显么。”靳宴舟磕了下烟,“电话打一半突然没信了,我不?应该担心你吗?”
“我手机坏了,后来拿了别?人的电话打给你,你没接。”钟意声?音低下来,可又想到他冒雨驱车赶过来,即便刻意压低声?线也是怎么都藏不?住的雀跃。
“那电话私人号,陌生人的号码一律拒接。”
靳宴舟瞥了她一眼:“想笑就笑。”
“我哪敢笑你呀。”钟意一把扑到他怀里?,动作太大了点?,他指尖的烟灰掸了下来,落了点?在她新买的外套上?面,她也浑然不?在意。
犹记刚刚——
他们两个冒着大雨朝彼此拥去,那一时刻无论雨打在脸上?的狼狈,抑或是风裹挟而来的寒意,统统都被钟意抛之脑后。
她只记得拥抱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沉香气?味,她无法忘记这个味道,也无法忘记他沿着她耳边落下的那句,“我很担心你。”
至今都叫她心口发烫。
三?楼的灯光亮了又暗,赵西雾还撑在窗口往下看,也许喧嚣出现的时候,她心里?也在期盼是那个人到来。
钟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天底下居然真的有爱而不?自知?的蠢人。”
“嗯?”
靳宴舟没听清,在不?明亮的灯光里?眯着眼向她看去。
小姑娘眼睛亮,下了一场雨,就像被清水洗涤过的玻璃珠子一样,就这么明亮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说,有人爱而不?自知?。”
靳宴舟神色顿了下,若无其事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赵西雾。”钟意笑眯眯说,“她总是不?承认自己为情所困。”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阵风刮过来,手上?的烟几乎要熄掉,靳宴舟看了眼,干脆揿灭。风雨摇摇欲坠的夜晚,他想抱住某个冷得发颤的小姑娘,却想起来自己也是一身?的湿漉狼狈。
“去车上??我开暖气?。”
钟意点?点?头,刚刚院长?提议要给他们腾出一间空房,被靳宴舟婉言推拒了。他也真是没一点?儿架子,西服外套还沾着雨水,就这么脱下来抖落在手上?跟着她走了一路。hr